满心恨意的刘春芽逃离梨树屋后,想着后半辈被毁,她就破罐子破摔,她不好过,伤害她的人也别想好过。索性就跑去了百户庄,把知道的事卖给百户庄的村长换了条活路。
她如今是百户庄村长的妾,说是妾,农庄里哪有什么妻妾之分,都没什么不同,因着她更受余村长的宠,反而过的比正经的妻还要好些。
百户庄和松树坳这俩个村,当时抢梨树屋的粮时,虽只抢了小半,就碰上了南朝村的人,不得不犯怂的灰溜溜的往回退,粮食却还是比较可观的。刘春芽说的没错,梨树屋的存粮真的很多啊,心里头很是痒痒,想着什么时候再去抢一回。
可南朝坡的人竟然在梨树屋住了下来,有南朝坡的在,他们还真没胆子去硬碰硬的抢粮,别的都好说,南朝坡的那些猎狗呀,委实恶心。他们虽是浑子不怕打架,却也惜命的很。
抢了梨树屋,把倪大夫给得罪狠了,伤的重,那倪大夫八成也不会出手,还是悠着点吧。抢来的粮,也得有命吃才行。
抢了点粮食回来,同去抢粮的汉子,都或多或少的分了点,百户庄余村长自个留了不少,刘春芽呢也算是立了功,她的脸蛋原就长的挺好,否则也不会被余村长看上,在齐家这么些年,吃好住好日子舒服又滋润,虽年岁有点大,瞅着却是比当年更见风情,把余村长迷的不行,当宝贝似的捧着。
有余村长宠着护着,刘春芽在百户村的日子也挺好过,隐隐还觉的,比起在齐家,倒是余家要更见自在些。毕竟上没有公公婆婆,左右没有妯娌,她完全不需要把性子藏着掖着。唯一的不好,就是这余村长跟齐成康是完全没的比,房事上也忒能折腾了些,半点不会怜惜她。
想起齐成康,就想到了齐婆子,齐家待她的无情,还有倪大夫的漠然,刘春芽的恨意就翻涌袭来。琢磨着,这趟没让梨树屋受什么损失,得再找个机会给余村长吹吹枕头风,看着梨树屋好,她就不快活。
让刘春芽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不等她吹枕头风,梨树屋等四个村子带着二百多个汉子寻上了门来。
江村长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让余村长交出刘春芽,交出刘春芽就没什么事,不把人交出来,那就干一架。
今个带来的汉子,这里头是有着事的,都是当日受过重伤的汉子,这才多少天呢,双手都能数的清,可就这么点时间,这些奄奄一息的汉子们一个个都生龙活虎,反观百户庄当日受伤的汉子,轻点的还好,重些的都还在床上躺着呢,慢慢的熬着,能熬过就是命好,熬不过就是命不过。
“他们,他们的伤就恢复了?”
“不可能!有俩人人是我砍的,砍出的那道口子深可见骨,怎么可能好的这么快!”
“人都站到跟前来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听着百户庄的人各种嚎叫,江村长不急不徐的笑着说。“倪大夫菩萨心肠呀,不忍我们在鬼门关徘徊,特意拿出压箱的宝贝,做了些药丸给我们服用,身上的伤才能好的这般快。余村长啊,你说,刘家闺女你是交还不交?”
“不交也行,反正我们有倪大夫在,只要人没死,受了伤都不是问题。可你们就不行了,你们村里有大夫,可医术没我们倪大夫高明,百户庄的村民们你们可得想仔细,为了个女人送命值不值,还是个与自己不相干的女人。”昌村长光明正大的挑拨离间。
刘春芽本来是信心满满的,听到昌村长的话,顿时就双脚发软,连站都站不稳,扶着墙,泪眼婆娑的看向余村长,那眉宇间的风情,齐成康看的双手握成了拳头,死死的咬住后糟牙。
“冷静。”齐成安握住弟弟的手,轻轻的说了句。
风水轮流转啊,前几天还姿态满满的看着江村长痛苦的拿主意,没想到,转眼就轮到了自己,余村长倒也没犹豫多久,女人容易有,要是真引得全村的怒火和怨恨,他这村长也就当不稳了,说不定还会被全村攻击,小命都有危险。
“行,人给你们。”余村长看着江村长笑着说了句,说完,他往后退了两步,侧了侧身。
刘春芽见势不对,转身就想跑。余村长的婆娘赶紧使了个眼色,周边的汉子一把抓住刘春芽,力气大的很,半点都不怜惜,直接拖着人往江村长面前走。“江村长人给你,你想怎么处置都行,村长我说的对吧?”
“对。人交给了你们,你们想怎么办都行。”余村长倒是狠得下心。
“余得虎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当初明明答应我的!”刘春芽满脸怨恨的冲着余村长叫嚷着。
江村长嫌她太过吵闹,直接把汗巾堵住了她的嘴,用绳子牢牢的捆住。
抓到了人,也没有和余村长多费话,就带着人往回走。
梨树屋等四个村子的村民,哪个不恨死了刘春芽,半点也不顾及她,大步往前走着,拖着她像拖条死狗似的,连个眼角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