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娘摇摇头。“具体是什么事还真没说。”
“桃次啊,咱父子俩进趟山,趁着还有点天光,这会也没下雨。”倪大夫难得托人带话,说是不着急,八成也是有事,江村长坐不住,得进山瞅瞅的。“老伴啊,我记得你说要给倪大夫纳双冬鞋,纳好没?”
江大娘笑笑将搁在角落里的针线笸箩拿在手里。“巧得很,今个下午刚刚收针,这天一日日的冷,正好拿给倪大夫。”说是她纳的鞋子,她这把年纪,手脚慢着呢,远不如以前利落,这里头啊,都是桃次媳妇的功劳。
“爹。可以走了。”江桃次拿了两把雨伞。
江村长父子俩才出院子,范大娘便起身往外走。“上午早早的就带着儿媳往南山去,家里一堆琐碎都没来得及收拾,还得回去张罗着。”原以为上午能家去,却是现制药丸费了点时辰,下午才出的山。
“行。回头有空再窜门说话。”江大娘送着婆媳俩出屋,走到院门口,又提了句。“太婆的衣裳鞋袜俱是妥当的,不需要再费心。”
范大娘知道这事,遂点头道。“昨儿上嫂子家窜门时听说了这事。”
走出江家院子,半道上,范二媳妇忽得小声说。“娘。咱们给倪大夫做身衣裳可好?”眼神儿怯怯的看着婆婆。
“好。明儿就进镇扯布料,家里还有些棉花呢。”范大娘拍拍儿媳的手背,笑得甚是慈祥。
江家父子到茅屋时,倪叶怡刚好进药房,还没开始动作呢,就听到熟悉的说话声。
“江村长。”倪叶怡喊着,抿嘴冲着江桃次露了个浅笑。“真不是甚急事,大可不必这会就进山,山里路滑,不好走动呢。”
请着人进屋,端上两杯热茶。
江村长笑道。“在屋里窝了整整一天,人都不甚清楚,这会雨停,出来走动走动也好。不知倪大夫是有何事?”
“我就是想着把南山再添一字,唤名为悠南山。”
“悠南山。”江村长念了声,笑得眼角都起了褶子。“好,就唤悠南山,回头我和村里人说说这事。”
江桃次忽得接话。“爹,倪大夫,依我看,不如在山脚下立块碑石,刻上悠南山三个字。”
“倪大夫觉得如何?”江村长倒是很同意二儿子的话。
倪叶怡没什么意见,见江村长父子都欣喜此事,便点头接话。“我看行,碑石我来寻,其余琐碎就得由江村长多多操心。”
“没问题没问题。”
正事说完,江村长拿出老伴纳的冬鞋,递给了倪大夫。“我家老伴闲来无事纳的鞋子,看看大小如何,拿在手里倒还见舒坦。”
“非常好,替我谢谢江大娘。”
因着倪大夫年岁尚轻,江村长带着儿子也不敢多留,把该说的话说完,他就带着二儿子匆匆忙忙的出了茅屋往山下走。
倪叶怡送着他们离开,待看不见身影,才转身进屋,低头瞅着手里的鞋子,嘴角上扬,旋即随手拿了把椅子坐下,将新鞋换上,试着走了两步,特别的合脚,又软又暖,很是舒服。
穿上新鞋子,倪叶怡很喜欢,都舍不得脱,直接穿着进了药房,制了两种药丸,忙完抬头往窗外看,已经是夜色深深,寒风呜咽呜咽的刮着,莫名的显出几分悚然感。
她收拾好药房,关好门窗,往隔壁屋走,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看了眼睡在兔窝里的短尾灰和细长青,见它们睡得香沉,又轻手轻脚的出了屋,检查了番茅屋,俱都妥当,才散了灵体与整座山溶为一体,开始每日的修炼。
倪叶怡对悠南山的一草一木都甚为熟悉,次日,她从山里选了块碑石往茅屋里搁着,待梨树屋有村民过来,再劳烦他们带下山给江村长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