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哈哈一笑:“可不是,我师傅都说它们之所以这般罕见,没准儿就是集体修炼去了呢。”
秦时沉思片刻,也是有些兴奋地笑了起来:“你知道怎么驯养它们?”
“知道,当年见过这小东西一回之后我就想着要是也有了它们,天音阁必然可以更加壮大,所以软磨硬泡地从师傅那里要来了它们的驯养方法,只可惜它们神出鬼没,飞得又太快,我追击多次连根毛都没抓着……”说到这,白羽脸色有些复杂,像是羡慕,又像是酸涩,“还是阿临和你媳妇儿运气好,随便在林子里走走竟就一下捞到了五只!五只……有些穷极一生都不一定能见到一只呢,而且刚孵化出来的小家伙不像成年之后那么野性难驯,若是顺利,过不了多久它们就能出任务了!”
秦时笑了,拍拍他的肩膀:“都是命,羡慕不来的。”
白羽:“……又不是夸你,瞧你那嘚瑟劲儿!”
秦时:“一个是我养大的弟弟,一个是我未来儿子的母亲,夸他们和夸我有什么区别?”
想起先前余嫣然见到自己扭头就走的模样,白羽顿时特别想对着这人春光灿烂的脸给他一拳:“还未来儿子,真是太臭不要脸了,亲还没成呢!”
“快了。”秦时心情愉悦地一笑,然后往白羽心里补了一刀,“对了,你和余嫣然那丫头怎么回事?”
白羽:“……”
他和余嫣然说来也没怎么回事,就是有一回掐架的时候两人嘴巴不慎碰到了一起,之后气氛就变了。
白羽其实一直知道自己对这叽叽喳喳的小黑妞是不一样的,但从前知道她喜欢的是秦时,便也一直没认真去细究过自己的心情,直到发现小丫头对那个暧昧的意外态度有些不寻常,方才意识到也许她对自己也是有点不一样的。
也许……她对秦时并没有那么喜欢?
这念头一起,白羽就有些坐不住了,他终于找时间认真地将自己的心情梳理了一番。待确认了自己心意,他便开始了对余嫣然的试探。
结果是他猜想得没有错,虽然那傻妞到现在还以为自己喜欢的是秦时,但她如今再提起秦时的时候,已经没有从前那种非君不嫁的坚定了,反倒是面对他越来越直白的态度,常常脸红无措,心慌意乱,看得他心痒难耐。
不过这些东西白羽并没有和秦时细说,只是用一句“某天突然发现黑白配也挺好的”敷衍了过去。
哼,等他搞定了那丫头再来秀恩爱!
秦时也没有多问,只坏心眼儿地调侃道:“是挺配的,没准以后能生个小灰呢。”
白羽:“……”竟然无法反驳。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过去了七八天。
这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天气颇好,想着自己最近一直忙着安排村子里的事情,都没怎么好好陪过阿浓,秦时便决定带她去山上走走,踏踏青。
阿浓很快答应了下来,可转头便把沈鸳叫上了。
秦时:“……”怎么哪儿都有这位烦人的三姐姐?他只想和媳妇儿单独相处来着。
见他脸上似有郁闷,阿浓有些想笑也有些抱歉,轻声解释道:“今天是三姐姐毒发的日子,不陪着她我不放心。”
“她前几次都是在傍晚的时候才发作,眼下还是早上,咱们早去早回……”秦时还想挣扎,但转念一想不带上沈鸳,阿浓就算去了,只怕也得一路记挂,无心赏景,便又无奈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叹气道,“罢了,一起去就一起去吧,谁叫我挑的日子不好呢。”
被人纵容的感觉很好,阿浓眼底闪过晶亮的笑意,轻咳了一声道:“下回再单独陪你去,今儿就先带上三姐姐一起吧。还有阿临,把他也带上吧,前两日便听他说等天气好了要去山上踏青的。”
秦时点头,正想趁机要点补偿耍耍流氓,外头突然传来白羽洪亮的声音:“你们要去踏青?太好了,算我和小黑妞两个!”
这胖子前些天花招齐出,终于把余嫣然哄到了手,因此这几日走路脚下带风,说话声音更是唱山歌似的又响又亮。正好大家又都刚刚吃完早饭在院子里活动,遂他这一嗓子,顿时便把一本来秦时计划中的双人甜蜜踏青之旅变成了拖家带口的集体出游。
秦时:“……”好想把这只死胖子做成肉饼!
阿浓拉着他青筋直跳的手,忍着笑安抚道:“多一个也是多,多一群也是多,没差别,没差别。”
***
尽管心里憋屈,但在阿浓主动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之后,秦爷还是认命地妥协了。
出门前,阿浓把玉竹留了下来照顾秦母——玉竹一直贴身伺候阿浓,阿浓陪伴秦母的时候她也常常出现,因此这么多天下来,秦母已经知道她是“儿媳妇的妹妹”,有点适应她的存在了。再加上翠烟在检查过秦母的身体之后,给她新配了一种药丸,这些天老太太的情况也稳定了好多,偶尔见到楚东篱他们这些陌生人也不会那么抗拒了。
至于她带来的另外几人,除了两个无家可归的中年嬷嬷之外,其他的都在看清秦家的家庭状况之后前后脚离开了——这是阿浓料想之中的事情,毕竟在一个农户家中做奴仆和在富贵人家做奴仆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遂她也没说什么,一人给了一笔银子,放了他们的身契,便让白羽找村人将他们送出村子了。
秦时舍不得叫阿浓受累,便提出要重新买一些丫鬟仆子回家,但被阿浓拒绝了——那两个嬷嬷都是老实勤快的人,玉竹伺候她也很上心,家里人也不多,有她们三个暂时够用了,没有再添的必要。
秦时见她实在坚持,又见她确实没有怎么受累,这才点了头。
而这厢,安排好家里的事情之后,一行人终于准备出发了,只是……
“这几只小家伙也去?”
看着阿浓身后那六只自发地跟紧着她,还非常有顺序地排成了一队的毛团子,沈鸳眼角抽搐地问道。
阿浓转头看着那六双闪亮亮的黑豆眼,也是哭笑不得。
许是因为破壳而出后见到的第一眼是她,把她当成了母亲,那五只小豆子自会走路之后便缠上了她——看到必跟上,走哪儿跟哪儿那种。偏白羽又说它们天生不爱拘束,若是将它们关在笼子或是鸡棚里对它们生长不利,只能放养,阿浓想纠正也没法子,只要任由它们跟着。
也因此,白羽将驯养方法教给了她,让她来训练它们。当然,关于这么做的原因,白羽知道秦时的顾忌之后并没有如实告诉阿浓,只是选择性地将部分真相说了出来——比如若不驯养它们认主,等它们会飞之后便会一去不返,从此不再回来。
阿浓舍不得这几只小家伙,又听闻这样的驯养不会伤害它们的天性,这便答应了下来。
至于排在最后头的土豆,那小家伙就纯粹是出于跟风了。
“今天不能跟,你们乖乖地待在家里等我回来好不好?”
像是听懂了阿浓的话,小毛团子们拍着翅膀叽叽喳喳叫了起来,似乎是在抗议。
一旁围观的楚东篱稀奇道:“这鸟怎么感觉能听得懂人话?”
孟怀那里具体是什么情况如今还未明朗,秦时和白羽自然不会在这时将蓝足鸟的来历告诉他,至于旁人,包括阿浓在内也都不知道这鸟驯养之后是能像信鸽一样传信的。
“万物有灵。”白羽笑眯眯地丢下了四个字。
阿浓也觉得这几只小家伙机灵过了头,她弯下腰,挨个儿摸了摸小脑袋,又柔声哄了几句,五只豆儿这才状似满足地拍着翅膀飞走了,剩下土豆呆呆地看着说飞就飞的小伙们背影,着急地拍了拍笨重的小肉翅膀。
怎么它们能飞,它就飞不起来呢?
看着那双似有茫然的黑豆眼,众人都乐了,只秦时看着阿浓专注欢喜的目光,眼皮微微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