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进来,大手将砂锅盖子揭开,他嗅了嗅,这才说:“应该还行。”
如果被外头的人知道环亚大名鼎鼎的黎总居然会洗手作羹汤,并且还十分不自信的话,得是多大的新闻啊。
罗岑宵看着他手忙脚乱的关火,拿碗,盛粥,然后递到自己的跟前,“喝点东西吧,你早上出去到现在应该还没进食过。”
……
餐桌上,黎今盯着她用餐。
罗岑宵的确饿了,机械的往肚子里塞着东西,事实上她得要感谢黎今,因为除了白米粥她真的什么都吃不下了。
在这过程中,男人一言不发,而她也保持沉默。
直到将碗中的东西都喝了个干净,她问:“小问呢?”
“小问明天有暑期竞赛,今晚在老师家,”他回答完毕,反问她:“现在能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么?”
大概是真的无人可说了吧,她对着黎今竟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他们说,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是被抛弃的弃婴。因为五行旺罗家才会被收养,我跟他们不是一家人,也没有血缘关系……”她说的急了,咳嗽了两声:“但是我非但没有给罗家带来好运,反而带来了灾难。家里的条件仍旧不好,他们真是恨透了我吧,好不容易等到我现在火了,有钱了,再也不用担心那些小数额的负债了,他们也不愿意离开我了,罗纪之又告诉我,我跟他根本不是亲兄妹。”
罗岑宵苦笑着,眼眶也不知道是因为温暖的米粥还是因为情绪的波动再次变得粉粉的:“我我得谢谢罗纪之啊,最起码他没有昧着良心再跟他们同流合污了。我同他们说,我以后再也不会见他们了,我给了他们一百万,甩在了他们的脸上,你知道吗?那感觉痛快极了!真的痛快极了!”
“你做的很好,”他说:“既然做错,难过什么呢?”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和安抚,神奇的让她觉得不再烦躁了:“你是难过他们对于你零星的恩情还是他们给过你一个家?”
“但你要知道,很多事情似乎本来就是会失去的,失去了也不是灾难。”
“可是这么多年的亲情,难道他们一点都没有放在眼里吗?”她抬头懵懵的看着他,这个男人似乎永远有着超出常人般的冷静,“我是活着的,我觉得失去很痛。”
尽管努力的叫自己不要去感知不要去伤心,可是还是会痛,就像是切断了自己过往二十余载的一切,切断了自己的退路。
“罗振兴和李丽两个人,愚昧无知又贪得无厌,集合了这个世界上所有恶的品质,你脱离他们是最好不过的,”他从自己的位子上起来,将无措的她抱着去了沙发上,不带情.欲的抚摸她,叫她变得温顺和冷静。
他的唇也轻轻的点在她的额上、面颊上、下巴和锁骨,“宝贝,不难过了,我陪着你。”
她在他的怀里有点犯困,听到如此的称呼觉得心窝暖暖的,情不自禁在他胸口蹭了蹭,又觉得这一切好像一场梦一样,不敢轻易的回应,就怕梦又碎了,醒来她依然一无所有。
见她懵懵懂懂又蠢蠢的模样,黎今又吻她:“宝贝,说话,嗯?”
她傻傻道:“说什么?”
他粲然一笑:“说你不难过了,说你会乖乖的,你有我就够了。”
罗岑宵毕竟还没有醉,她贪图的是眼下的温暖,可是男人作势就要离开她,她赶紧抱紧了他劲瘦的腰身:“我说……我会乖乖的,有你……就够了。”
管这话是真的是假的,是被逼的还是自愿的呢,这一刻,她确确实实的需要他的怀抱,需要他抱着自己心肝宝贝的叫,就好像自己是被怜惜着的,也有一个依靠。
渐渐的,轻吻就变得失去了原本的意义,落在她的身上逐渐灼.热而带着湿度,他的手臂越收越紧,去到了任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