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杨晔似乎心情还算不错,在带吴蔚去吃晚饭的路上一直挂着那么点诡异的笑容,还哼了一路的小曲呢。可能是因为天色开始暗下来了?吴蔚老觉着这人现在和电视剧里那些变态杀人狂什么的简直一样一样的。
难不成有什么好事发生?跟杨晔打听了半天,可对方就是打死也不说。还在饭桌上不停地卖着关子,说一会给他个惊喜。
杨晔的惊喜,吴蔚觉着自己极有可能无福消受啊。
还别说,见着陈正清的时候吴蔚确实是又惊又喜。杨晔在一旁颇为得意,“怎么样,我这个惊喜还不错吧。”
两人吃完饭后杨晔非得拉着吴蔚溜一圈,他今天一路折腾到现在也是累得够呛,就想着早早回去休息会,可杨晔根本不肯放人。
等这人终于玩尽兴,都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回去的路上吴蔚这双眼皮直打架,差点没睡过去。回到房间就一头扎进了床里再也起不来了,本来打算先眯上一觉再起来收拾,结果杨晔又莫名其妙的跑过来叫人,把门拍的咚咚响,简直叫人不想理都不行。
吴蔚去开门的时候其实带上了三分脾气,他都已经抱着英勇就义的必死决心准备狠狠怼上这人一顿了,结果门口的杨晔站的太往左,完全让出了自己的视线范围,这才叫吴蔚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对面房间门前的陈正清。
“你怎么在这?”甚至都没有经过大脑,就这么无遮无拦的直接吐口而出了。
“我请的客串啊。”还没等陈正清开口,杨晔倒是抢先了一步先给解释了。
陈正清跟着点了点头,又似乎有点疑惑,“你不知道吗?”
他哪里知道去,杨晔这家伙根本没告诉过他,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问了两句才知道,陈正清这是刚从飞机场赶过来,剧组那边也没给多少假,明儿一拍完就得赶紧赶回去。这一趟还不够折腾的呢。“给你钱了嘛你就这么个瞎折腾法。”
杨晔听了这话把陈正清往自己身边一揽,表示他们这是阶级友谊关系,谈钱太俗。
“穷就直说呗。”吴蔚也是一点面子都没给。
三个人好容易碰上了面本想好好聊上几句的,谁知道这边吴蔚哈欠连天的根本止不住。“行不行啊你。”杨晔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
还不是因为杨晔闲着没事非得拉着自己去瞎溜达,本来就乏的要命,这么一折腾他不困才怪呢。
“我那是怕你回来倒头就睡,根本挨不到陈正清落地。”
“反正明天不就见着了。”说完这句吴蔚紧接着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已经到极限了,再聊下去恐怕自己都能在这站着睡过去。
“正好我也累了,就都回去休息吧。”看看人陈正清多会顺水推舟,吴蔚特欣慰的点点头,转身就准备撤了。“对了,他给你个什么角色啊?”都走到门口了,吴蔚又突然想起了这事。
“当然是演你‘室友’啊。”杨晔又一次的成功抢答,还把室友这俩字给特意加重了。
什么东西?吴蔚瞬间就给吓清醒了。不能吧,杨晔八成是在耍他玩,吓唬人呢。特地跟陈正清确认了一遍,却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你看剧本了吗?”难不成是没看出来那里面的奸/情?
陈正清摇了摇头,他才刚到呢,还没抽出时间来看剧本。
怪不得,吴蔚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杨晔还真是一肚子的坏水。“我说杨晔,你是不是想公报私仇啊?”
杨晔又不傻,是不是都不能认啊。“你别乱冤枉人啊,我可是拿你们当哥们才找你们的。”哥们?吴蔚现在恨不得来一场割袍断义,还哥们呢!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大家都是演员嘛,这种事情算什么。”杨晔不怕死的又补充了一句,说完自己也可能觉着过于欠揍了,不等吴蔚给反应自己三步并作两步就跑到了自己房门口,说了句早睡就把门嘭的一声给上关了,留下吴蔚和陈正清两人在走廊里大眼瞪小眼。
“到底怎么了?”陈正清到现在还云里雾里的呢。
吴蔚把这明显还稀里糊涂着的家伙给带回了自己屋里,把剧本扔给了对方,让他自己看去。
吴蔚闲来没事,只能坐那干发愣。本来突然得拍感情戏这事就挺叫自己受不了的了,竟然还是和陈正清拍,想想他都头疼。
这剧本倒是写的还行,没什么特别让他接受不了的动作语言,可观众只要不傻基本都能看出这两个角色之间有点什么。
“这、这个,不是,你是、不是、我,”草草过了一遍明天的戏,陈正清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咱俩是情侣?”这弯可算是转过来了。
“怪不得杨晔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说这个角色可能有点危险,要我考虑一下。”看来杨晔还算是有点良心。
“我之前还没演过这类角色呢,尝试一下倒也不错。”对方心态坦荡的吓了吴蔚一跳。
既然陈正清都这么说了,吴蔚也不好再矫情。拍就拍呗,谁还没谈过恋爱怎么着。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昨晚上肝游戏肝到凌晨,今天更晚了,以后会尽量避免。 ̄▽ ̄
第36章 戏
他停驻在了按下暂停的键的周四傍晚。
海与天的交汇处是一片无尽的嫣红,好像天底下所有的胭脂都散在海面上。
时间悄无声息的给了这世界一刀,地平线便是这道血色的划痕,鲜肉外翻的流着脓血。涌出的红浸染着青灰色天空,那是它声嘶力竭的最后怒吼。
可这天却实在太过大了,它最终还是成了角落里那抹渐变的点缀。
路灯一盏盏亮了起来,跑出来行驶它们的职责,它们是每夜黑暗中最后的守卫。
他站在阳台,懒散的撑在围栏边,手中的香烟正伸着它长长的触手,不断地向天空探去。
他看着楼下马路上的街灯同时亮起。他离得太远,那一串串的路灯就好像被他收在箱子里的节日彩灯一般。
整个世界都被节日彩灯环绕着,每日都在庆祝着又一天的悄然而逝,所有人不过是挂在这彩灯上的一个个点缀。
而他无疑是多余的那个,应该被收在箱底,永不见天日的那个。
广告牌的霓虹晃到了他脸上,冷冷的蓝光一遍遍扫过他的颧骨,在黑暗之中一点点摸索着他的轮廓。
他抽了口烟,一颗火星兀自出现,又骤然消失。吐出的烟雾和这蓝色的霓虹纠缠在了一块,飘飘袅袅的与之盘旋,叫眼前的世界都变得模糊起来。
他沉浸在这蓝与雾的世界中,任由黑暗侵浸着自己。他决定对一切都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