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阿律。”他轻声说道,“谢谢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无论多少的话语也不足以表明他心中的感激,而能做的,是用自己的余生,尽所有的一切来爱他,守护他,无论多少风雨,初心依旧。
世上最宝贵的是真情,他确信这份感情能够天长地久,于此生,是无比幸运和幸福的。
曹律看着庞邈那副紧盯着自己的痴傻神情,拇指抚过他眼睛上方。
“傻瓜,说什么谢。”曹律柔声说道,舍不得撒开手,“当我们的人生彼此牵连,无论多少的付出亦是值得。阿邈,你依旧可以与我并肩走下去,就是人生最大的幸事。”
顾不上有旁人在场,庞邈凑上去吻住曹律的嘴唇。
他们两个如胶似漆,其他人有的看窗外,有的看房梁,孔大夫和叶大夫讨论起一会儿吃什么来庆祝。
怕有影响,两个人浅尝即止,分开后相视而笑,瞳孔中只映着对方的笑脸。
孔大夫上前去帮庞邈换脑袋上裹着的纱布,一边说道:“庞公子没大碍了,我也好回去交差。庞夫人等了这么久,我担心她想太多。”
叶大夫刻意的吹声口哨,“诶?是担心庞公子而想太多,还是担心你啊?”
“……”孔大夫恶狠狠的瞪眼师兄,忙对庞邈他们解释道:“你们知道的,我出来时并未和庞夫人说庞公子的事,我早点回去呢,好同她说路上遇到过你们,过的都很好,但暂且需要避风头,得有个一年半载才能回去。哦对了,如果庞夫人想的话,我也可以提前陪她返回齐郡老家。”
曹律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帝都那边多待片刻多一份危险,圣驾此时想必已经回到帝都了。阿邈,你的意思呢?”
“你说的对。”庞邈赞同道。
孔大夫忙又为自己辩解道:“我正好去齐郡瞧瞧,多开一家分号。”
叶大夫一脸意味深长。
孔大夫干脆不理会他,准备换上新纱布,这些布料都是刚用沸水煮过晾干的,尽量的保证干净,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但仍是不敢粗心大意,最怕功亏一篑。
旁边桌上有面铜镜,庞邈趁机看了看,然后摸了一下头顶,被叶大夫打开手。
曹律正要安慰两句,却听他说道:“没想到光头也这么英俊。”
众人乐了,康复过程中保持乐观良好的心态堪比救命良药。
“是了是了,”孔大夫跟着说道:“要看人到底俊不俊,剃光头是个大考验。”
叶八好奇的睁大眼睛,对自己的祖父说道:“我也要剃光头试试。”
叶大夫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一照镜子,看见一大猪头对着自己乐呵。”
众人又笑了,气氛欢乐。
曹律捧着庞邈的脸颊,在额头上亲一口,随后捏一把脸,“我都自愧不如了。”
庞邈摸摸下巴,“我还是谦虚些吧,我们不分伯仲。”
等笑闹过了,曹律照例喂庞邈喝药,扶他在院子里散步,这日子一日重复一日,但自有乐趣在其中,是他们两个才懂得。
两天后,孔大夫启程返京。庞邈原本想写信由他转给母亲,可惜脑子有点不争气,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和他从前的字迹判若两人,只好由曹律代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