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庞邈得体的行礼后,目光转向曹峥,“夫君有一封重要的文书落在我这里了,所以给您送过来。”
曹峥捋着胡须,低声问道:“怎么会落东西在你的那封信里?”
“大约是战事繁忙,不小心弄错了吧。”庞邈面不改色的答道。
“拿过来给我看看。”
庞邈将书信双手递过去,曹峥抽出书信看了一眼,目光稍稍一凛,抬头看向庞邈。
庞邈只微微点了点头。
曹峥立刻将书信收好,起身对在场众人说道:“时候不在了,你们都回去歇着吧。老八媳妇,你跟我到书房来,我有话问你。”
曹夫人和曹家姐妹面面相觑,觉得奇怪,但是曹峥说的话,她们又不敢多问,只得带着满肚的失望与猜测各自散去。
庞邈留下锦绣,跟着曹峥来到隔壁书房。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何会与燕王的人扯上关系?”曹峥严厉的问道,端坐于书案后的他仿佛魏然矗立的山岳,气势迫人。
庞邈神色镇静,一五一十的将近日来的发生的事情向曹峥细说一遍,“……这几日,雯君怕有意外对爹不利,所以擅自做主让侍卫前去监视他们二人,待确定暂时无异常,才敢借着夫君传回家书的机会,将事情告知于爹。雯君惹来是非,又擅自动用府中侍卫,请爹责罚。”
说到最后,他微微的低下头,显出态度端正的认错模样。
曹峥带有威慑力的目光从庞邈的身上收回,再次展开老丁所写的信,似乎在重新看一遍,实则心中暗暗思量。
虽然招惹来不知是福是祸的是非来,且不顾家规插手此事,但从前一次曹律被诬陷杀害薛惟凯的事情来看,老八媳妇这份淡然镇定倒是叫人另眼相看,不管最后到底怎样,小心谨慎的态度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曹律有这样的妻子,他还算放心。
“之后由我处理此事,你不必再忧心挂虑。至于责罚,我只希望你今后莫要插手这一类的事情,有问题即刻向我或者曹律说,切莫再妄动了。”
“是,雯君谨记在心。”庞邈恭顺的应道。
曹峥将曹律的家书还给庞邈,“这个你拿回去吧。对了,明日我会叮嘱你娘,抄写家规适可而止便好,总待在听松院里,会闷出病来的。”
“多谢爹体恤,雯君不打扰了,告退。”庞邈再次行礼,退出书房,感到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下来一半。
希望这一次能够让燕王一派血债血偿,如此便了了心愿,可安心度日了。
庞邈满怀期望,回到听松院后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发现手里的信纸快被揉烂了。
锦绣不死心的凑过来,“少爷,您真的不好奇姑爷说了什么?”
“不好奇,不过……千里迢迢送回来的,还是看看吧。”庞邈拿出皱巴巴的信纸,只见曹律端正的字迹在他的蹂躏下有些不成样子。
“雯君爱妻,见信如晤。一别数月,万事平安顺遂,唯盼雯君一切安好。不日将返回帝都,再与雯君……”
“再与什么?”锦绣努力的分辨模糊不清的字迹,可惜庞邈的手汗弄湿了信纸,又一番揉捏,已经破烂的无法辨认了。她有些垂头丧气,但很快眼睛一亮,欢呼一声,“一定是恩恩爱爱……唔!”
“堂堂左卫大将军,写个家书也不过如此老套,看你激动的。”庞邈若无其事的缩回手,将信纸叠好塞回封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