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这一次的兵权旁落,使得曹律无可依仗、势单力薄,才让燕王一派敢肆无忌惮,更让圣上对此束手无策,只能在燕王嚣张跋扈的气焰中送曹家去死。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曹夫人不满的喝声在耳边炸响,庞邈从思忖中回过神来,有些茫然的看着暴躁的曹夫人。
庞邈中规中矩的说道:“娘,您请说。”
“哼,瞧你呆呆愣愣的样子。”曹夫人抱着手臂,“你也来主院,陪着我一起等老爷和律儿的消息!你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躲在听松院里,逍遥快活,都不知道律儿在大理寺衙门里有没有受苦!”
庞邈偷偷的撇撇嘴,纵然事实并非如此,但他懒得计较反驳,应下之后和曹夫人前往主院。
曹律的几个姐姐和嫂子前后来到主院,陪着曹夫人一起等消息,期间曹馥不忘揶揄庞邈一两句来缓和缓和紧张压抑的气氛。
庞邈皆不搭理,只是在想边疆战事如此紧急,定然会在明日就定下率兵支援的行军元帅人选。这个人选,必须得是曹律,或者是曹家的心腹,万一落到燕王那一派手里,难免就要走前世的老路了。
可是,杀人命案……杀的还是堂堂四品官员的命案,哪里是今明两日就能审结的?
而他,只能和一群内院妇人候在房中,等消息……庞邈攥紧了衣袖,暗暗恼火自己事到临头之际,却是毫无作为,没有用处。
这是扭转前世惨剧的最关键之处,他却傻愣愣的束手无策。
庞邈揉着额头,觉察到自己越是急,脑袋便越是痛。他深呼吸一口气,试图逐渐平复心情。
耳边传来曹馥的冷嘲声,“薛侍郎那等废物,真是害人不浅,好好的搞什么失踪!可恶至极。不过,倒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薛侍郎家那个不成器的,不就是个不好好读书,整日只知道花天酒地、游山玩水的败家子?”
曹茵接话道:“可不是,实在亏了薛家大少爷生的那一副好脸皮。”
“你们两个!”曹夫人气得胸口大起大伏,指着两个女儿骂道:“这种时候了,怎么还有心情谈论别人家的破事儿?还生没生得一张好脸皮,要不要脸了?”
曹馥和曹茵赶紧闭嘴,不说话了。
曹夫人回头发现庞邈脸色不好,厌烦的问道:“你又怎么了?”
“忽然有点头疼而已,多谢娘关心。”庞邈分心应付道。
“哼。”曹夫人没再多管,继续望着门口。
一直等到快吃晚饭,宫里和衙门里都没有消息传回来,派出去的家丁也没打听到有用的消息。曹夫人心情更加不好,怒不可遏的将那些在她眼中等同于废物的家丁们挨个骂了一遍。
等骂的差不多了,曹馥和曹茵才敢上来劝说母亲。
丫鬟们将饭菜端过来,曹夫人又骂了一通丫鬟们笨手笨脚、不懂规矩,整个吃饭时间,屋子里压抑的让每个人都没有胃口,草草吃了一两口,便各自回到位置继续等。
还没坐热椅子,曹夫人忽然肚子不舒服,由于妈妈搀扶着进了里屋。
曹茵瞥眼精神恹恹的庞邈,又和曹馥小声说起话来。
“听说薛侍郎刚失踪的那一会儿,与薛家定亲的王家就把婚事给退了,王家真是聪明,把自己家好好的一姑娘嫁给薛大少爷,和推进火坑里有什么两样?就凭薛大少爷的性子,指不定是要守一辈子活寡呢,而且薛侍郎不在了,薛家也完了。”
“哼,活该,都是活该!”曹馥翻了个白眼,恨不得现在就去烧了薛家的宅院,“他们一家子都是个祸害,谁沾上他们家的,谁倒霉。”
“等八弟的事情了结了,我们一定要给薛家一些颜色瞧一瞧!”曹茵咬牙切齿,“还有向珍儿那个吃里扒外的小贱///人。八弟那么疼她,到头来喂了一只白眼狼!弄得咱们在这儿坐了大半天,腰酸背疼的,还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回房休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