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性怕吵的嬴风全程处在忍无可忍的边缘,终于在对方口中爆出一个华丽丽的象声词后,托住凌霄的后脑不由分说地吻上了他聒噪的嘴,这回用上的不是催眠是镇定。
果然凌霄立刻不出声了,一吻之后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瞪着大眼睛无辜地望着嬴风,嬴风这才松了口气,“总算清净了。”
躺在床上仰视他的凌霄,眼睛眨巴眨巴的好像一只可怜的小动物,他一直持续着这个表情,嬴风又有些于心不忍了。
凌霄用有限的力气在床上慢慢地滚来滚去,以此表达心中的不满,嬴风不得已上网查了查当下年轻人中流行的东西,最后下单买了套虚拟驾驶的硬件加软体。
当凌霄看到嬴风把它们从传送装置中取出来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尽管身子软软得使不上力气,还是挣扎着爬起来去够。
嬴风一吻持续的时间到底还是短,凌霄很快又恢复了活力,戴着眼镜,握着方向盘,跟着车的转向左摇右晃不说,口中还模拟着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刚刚还看他有些可怜的嬴风,又开始后悔自己这个决定了。
他几次有意离开这里,可一想到恒河的嘱咐,就又强忍了下来。凌霄的兴奋感从早持续到了晚,临睡前都不见安静。
嬴风经历了精神饱受摧残的一天,心情一直在任由他去和让他闭嘴之间摇摆,这样的矛盾,终于在凌霄做完了三百个俯卧撑,又开始做仰卧起坐的时候迸发到了极限,就像警察说的那样,就算是精神亢奋也不能成为借口了。
正当凌霄做到第两百五十一个仰卧起坐的时候,莫名被人按住怎么都起不来,这熟悉的感觉让他预感到大事不好。
精神濒临崩溃的嬴风咬牙切齿地压着他,“既然你精力那么旺盛,我来帮你发泄一下。”
***
恒河电脑的屏幕闪了下,他立刻紧张地奔到电脑前,果然看到“神秘的朋友”发来的讯息。
——进展如何?
——非常顺利。
这个神秘的朋友几天前突然出现,居然掌握了大量只有国家机要人员才能接触到的机密。他不仅知道月影的存在,甚至详细地提交了一份如何使其苏醒的报告,就连配型的血源都记录得一清二楚。
恒河先前以为是哪个同仁的恶作剧,但在详细地研究了那份报告以后,惊奇地发现那就是一直以来他们在找的东西,整篇方案写得有理有据,找不出任何疑点,这个人的水平之高,远在他之上。
对方提出继续合作的唯一条件,就是向军方隐瞒自己的存在。恒河犹豫再三,对科学的狂热追求战胜了一切,于是他以自己的名义将该份报告递交了上去,至于如何与凌霄基因配比成功非常好解释,他前不久才在军方的救护站接受了治疗,数据库中有他详细的记录。
上级给出的批复是立刻执行,转天凌霄就被带到了他面前,而第一次提取到的血液样本也被顺利输进月影的身体,没有发生任何排异反应。
——你的方案非常完美,没有任何一个理由会导致这个计划失败。
恒河加重了赞美之辞,在他心中,隐约闪现出一个念头,关于这个人的真实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我想我知道你是谁!
有一个人,曾经到他念书的学校做了一次公开演讲,从此他就为这个人的学识、阅历以及能力深深折服。他是科学届的天才,是每一个像他这样的学生都会崇拜的对象,就算这个人后来被国家通缉逃亡,也无法改变恒河心中对他的狂热。这样一份堪称完美的方案,如果是这个人,就一定可以做到,也只有他才能做到!
——是吗?
对方回复。
——我是谁?
恒河激动地一个字一个字敲下:
——你是基地的前任首席研究员,我的偶像,太殷!
豹尾
作者有话要说:
小贴士:天宿星势均力敌的两大势力——军部与教会。
星楼看到屏幕上这句话时,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思索了一下,他也顺势回复过去。
——你的猜测很正确。
果然!恒河眼睛发亮,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能自己的偶像这样“面对面”地交流,这种感觉,比取得最高荣誉的科学发明奖项还令他感到兴奋。
月影以纤维束的模式探了过来,“你又在骗人了。”
“怎么能说是骗人呢,所有我传给他的资料都出自太殷之手,我只不过是个负责传话的,如果说不是,那才比较奇怪吧。”
“也幸得这人是太殷的崇拜者,又是个科学痴,一切才得以如此顺利。”
“没错,接下来,只要耐心等待他们复活你的身体就好了。可惜,最终他们会发现,忙活了那么久,得到的只是一具没有思想的躯壳,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军方的表情了。”
他们说话时,恒河又发送了一大段文字过来。
——太殷老师,我非常清楚您帮助我们的目的,取消成人仪式,解除血契,也是我们努力的方向!有了您的加入,相信我们一定能早日实现这个目标,我也保证不会向军方泄露您的身份!
星楼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人真是天真得有趣。”
——加油。
他回了这两个字就单方面终止了连线,随后又拨通了枕鹤的通讯。
“学长,我要你帮我去探逐玥的底,你不是忘记了吧?”
“我真搞不懂,像他那样的人,有什么值得你关注的?算了算了,我这就去。”
星楼这才满意,“谢啦。”
逐玥又一次被同校同学“友好”地叫住谈心,这十年里,他经历这种事有如家常便饭,不仅是学长,就连学弟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找他的麻烦。
而多年来他积累的唯一经验,就是闭上眼默默地承受,等对方发泄够了就会离开,然而今天这样的情景,他却并没有等到。
随着咚咚几声闷响,周围恢复了安静。他偷偷睁开一只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人的双脚,而刚才欺负他的几个人则横七竖八地倒在他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