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明这一切都是我早就在脑海里设想过无数次的,但真的发生之时,我才发现自己早已做好的心理准备其实压根排不上用场。我没能魅惑地摆出几个撩人的姿势,也没 能让自己“一不小心”溢出几声“猫叫似的细细声音”,相反,我蠢笨如猪地被他禁锢在怀里,背后是牢固到无法突围的墙壁。
我毫无经验,毫无防备,毫无技巧可言,唯一能做的竟然只是被迫地承受他给予的一切,然后放任自己陷入渴望又迷茫的状态。
多巴胺的魅力有多神奇我终于体会到了,仅仅是双唇紧贴、气息交融也能让人感受到从血液里传来的悸动与渴求。
我攀紧了他的双臂,任由他的唇放肆地由下巴滑落到锁骨处,他的呼吸炙热而灼人,叫我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陆瑾言的手臂稳稳地将我禁锢在他的身体之上,每一寸肌肤都契合在一起,而薄薄的衣衫根本无法阻挡彼此的体温入侵。
他动作熟稔地褪去我的针织衫,眨眼间已经吻至锁骨以下。
我的后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只觉得刺激得不可方物。
没有灯的夜晚,路灯照进屋内只会让一切显得暧昧又朦胧,太适合发生一些情人之间期待已久的事情。
我听见陆瑾言哑着嗓音问我:“祝嘉,你准备好了吗?”
那一瞬间,我似乎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加速的心跳与悄无声息弯起来的唇角代替了我的回答。我凑过去在他的下巴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然后是那颗性感到无可救药的喉结……
几乎就在那一瞬间,他稳稳地给了我一个公主抱,抱着我大步走向了卧室。
我 已经快要神志不清了,紧张到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起来,双手也神经质地拽住他的胳膊。我从前一直认为陆瑾言是个纤细的孱弱型美男子,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那不过 是我的错觉。质地细腻轻薄的衬衣之下,他的每一寸肌肤都仿佛充斥着不可言喻的力量,而那双紧紧揽住我的手更是令我心悸。
那些密密麻麻落在我脸上身体上的亲吻像是长了翅膀的蝴蝶,落得轻柔,却又掀起翻天波澜。
他牵着我的手,引我一颗一颗解开他胸前的金属钮扣。
在我从未体会过的刺激感受里,我与他终于走到恋人间最为神秘却也最亲密的那一步。
我曾经听朋友谈论过很多男女之间的事情,十八禁的影片对于二十四岁的我来说也并不是什么触碰不得的禁忌,可原来纯粹的生理快感与精神上的满足竟有如此大的不同。面对我深爱的人,与他所做的一切亲密举动都因为这份感情而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我羞怯不安,忐忑茫然,期待惶恐,矛盾丛生。
可我也在狂喜与激动的漩涡里沉浮着。
因为我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地意识到,我终于就要完完全全融入眼前这个人的生命里,从身体到灵魂,从此亲密无间,不可分割。
所以那种意料之中的疼痛也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陆瑾言的温柔强大在这一刻也完美体现,他的目光一直牢牢地锁在我的面庞上,将我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定住不动,哑声问我:“好些了么?”
那双漆黑透亮的眼眸里混合着情欲与隐忍交织在一起的光芒,几乎快将我的灵魂都吸进去。
我摇头,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双唇又一次贴向自己,然后先他一步动了动。
那一刻,我清楚地感觉到了他的放松与肆意,他抛去隐忍,再无保留地带着我共赴那些不可言喻的狂喜与刺激。
漫长而疯狂的夜里,我觉得自己像是孤零零挂在悬崖边上的花骨朵,这么多年以来,终于在陆瑾言的拨弄之下绽放开来。
而我是如此庆幸一路上有他守护。
也因此,我生涩却又毫无保留地迎合他,将这场欢爱烙上了刻骨铭心的印记。
翌日清晨,我是在陆瑾言的怀里醒过来的。
他还睡着,睡梦之中的模样恬淡安静,像个孩子一样。我忍不住伸手去拨弄他的睫毛,然后在他缓缓睁眼的过程里微微一笑,“早安,陆瑾言。”
他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找回意识,然后也回以一抹笑意,“早安,陆太太。”
他微微动了动,我这才察觉到被子里的我们不着寸缕,而身体却还紧紧相贴……我咳嗽两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后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
陆瑾言的手却在这时候揽住了我的腰,将我朝他怀里一捞,“陆太太害羞了?”
那表情相当怡然自得。
比起他的不要脸来,我的脸皮就要薄得多了,面红耳赤地伸手抵住他的胸口,“那个,该起床了,我饿了……”
他勾起唇角,若有所思地说:“我也饿了。”
下一刻,不容我有所反应,他迅速堵住了我的嘴,手脚也不老实起来。
……
这果然是个非同寻常的早晨,混乱,黄暴,充满了少儿不宜和十八禁的场景。
最后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陆瑾言已经又恢复了往常的矜贵模样,动作娴熟地站在厨房里做早餐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感受着空气里满满的煎蛋香气,忽然觉得人生最美好的境界大概也就是这样了:与心爱的人呆在一起,闭眼前看见的最后场景是他的笑容,早起时第一眼是他安稳的睡颜,他愿意为你下厨做饭,你得以静静地站在一边欣赏。
吃早饭时,我戳了戳煎蛋,小声问他:“陆瑾言,你都不怕我妈发现我们俩的事情之后又和以前一样吗?”
虽然很满足于目前的状况,但我心里还是有点不安,也对陆瑾言坦然背着我妈接受一切的事实有些诧异。就好像做梦一样,之前我还在担心他不会同意我住进他家,可几天的时间里,我不仅住了进来,还把所有会让我妈直接气疯的事情都做了。
我戳着煎蛋,仍然云里雾里的。
陆瑾言姿态优雅地喝了一口牛奶,然后才抬头看我,“吃完饭再说,OK?”
而出人意料的是,他先我一步吃完,然后就回了卧室,片刻之后再出来时已经换好了衣服。
“我们要出门?”我咕噜咕噜地喝光了最后一点牛奶,也跟着站起身来。
他从容不迫地望着我,微微颔首,“祝嘉,我们去见你妈妈。”
“……”我差点没把那口牛奶又喷出来。
“为什么?我觉得现在不是时候,她根本不会接受我们。”我慌慌张张地说,然后伸手去拉他,“不是说好生米煮成熟饭,最好我们先去登记了,然后再回去见她吗?”
我还是脸皮薄了点,没好意思把怀孕这个环节也给添上去。
陆瑾言从餐桌上不急不缓地抽了张纸巾出来,替我温柔地擦掉了嘴角的那点牛奶痕迹,然后才说:“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你以为登记结婚了她就不会反对了?只要确定了你的心意,知道你不会再和上次一样妥协,你妈妈那一关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我还欲争辩,想要拖延时间,他却挑眉看我一眼,“你别告诉我你害怕,被你妈妈一逼迫又会忍不住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