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呢?我到底是在做什么呢?
自我厌恶和令人作呕的感觉同时从心中冒了出来,我甚至觉得自己再去碰初一都是一件冒犯的事。
我停下了手,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喉咙里的话却怎么也不受控制。
“不是啦初一,要是真有人比我对你更好,你更喜欢他也很正常呀。”
口是心非的话并没有显出我有多宽容与大度,其中赤·裸裸的嫉妒与诱导听起来是那么狡猾又叫人恶心。
我在期待初一对我做什么保证呢?
初一真的很能感觉到人的情绪,更何况是我这种连自己都抑制不住的感情。她有些着急地坐起了身,还没坐稳就抓住了我的手,用含泪的眼睛望着我,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才不会,才不会呢,我就最喜欢你,惊蛰……”
我到底是有多卑鄙呢?
她这样说让我既满足又害怕,看着喜欢的人因为自己着急是件无比叫人愉悦的事,可是做出这种事的自己又叫我感到恐慌。
这样的我真的还能够待在初一身边吗?真的能做到让她快乐吗?又真的还可以继续当她的朋友吗?
“你乖啦,我和你开玩笑的,看你那么紧张。”我摸摸她的脑袋,让她重新躺回去,“你躺好,我帮你继续按摩。”
初一眼泪汪汪地望着我,听话地躺了回去,气氛却不像之前那么轻松了。
我后悔又难受,不知为何竟然生出几分想哭的冲动。
我这样的人又怎么配和初一做朋友呢?
她是那么纯洁美好,对我又是那么真诚信任,而我不仅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还因此造成了她的困惑与不安。
“惊蛰……”初一语调软糯地叫我,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我最喜欢你了……”
我鼻子不禁有些发酸,眼眶也有些热了起来,只好掩饰性地低下头,强撑着开口道:“我知道的啦,你呀,怎么今天这么不经逗呢?”
我明明已经想过了,绝不会让自己伤害她的。明明想过就算谨守着朋友的界限,也要用坦然的态度对待她。
可是,我连妈妈和陆悠悠的醋都要吃,初一连喜欢的人都没遇到我就已经这样惶恐不安,我真的能够做到不去干涉她的人生吗?
难道我不是已经把她当做自己的所有物了吗?
或许比我想象得更早,比我想象得更快,也比我想象得更悄无声息,我心里的那只野兽早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出了笼。
“惊蛰,你、你不要这样逗我……”初一的声音仍旧不安,吸着鼻子道:“我有点怕。”
我真的能够感觉到初一对我的喜欢,还有因此而产生的不安。我知道的,如果失去我这个朋友,她一定会很难过很难过。
“对不起初一,我不会再说啦。”我低着头帮她继续按腿,不敢去看她的神情。
我已经意识到自己在这段时间的松懈了,之后需要更警醒自己,必要时候或许还得采取非常手段。
“惊蛰……我不难受了,你、你抱抱我好不好?我不要按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