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确实是不想来。”汪思甜淡淡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
“叔叔,不是说你有病就要人人都让着你,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要不是你中风了,现在你跟阿姨八成已经带着律师在谈判了,有些情份伤透了就是伤透了,再怎么样也挽回不来。”更何况你挽回了吗?你道歉了吗?你痛改前非了吗?你就是生病了而已,生病了有功啊?说句不好听的,陆鹤鸣就算是这辈子再不碰别的女人了,也不是他自己改邪归正了,而是病太重不能了!
这些事就像一个大脓包,就摆在那里,谁都不想当戳破的那个,汪思甜偏偏喜欢做别人不愿意做的事,“叔叔,您应该做的是好好康复,别给别人添麻烦!”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个麻烦?”陆鹤鸣别抓住别的,抓住了麻烦两个字,汪思甜其余的话对他来讲是不愿面对的真相。
“叔叔,道理您比我懂。”汪思甜直接把皮球踢回给了他,要是今天的事情是反过来的,中风的是韩艳燕陆鹤鸣会怎么样?他不会“落井下石”离婚,也许还会陪护一阵子,但时间久了小三上位是必然的,毕竟陆氏不能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当家太太,韩艳燕撑死也就是个供起来做为代表他陆鹤鸣情深意重的牌位,逢年过节“摆”出来。
所以老天有眼病的是陆鹤鸣,这就是天作有雨人作有祸,祸都是自己作出来的,自己作梦自己得圆,没有什么不服气的,凡事自有因果。
“天放!我不喜欢她!以后不要让她出现在我面前!”陆鹤鸣愤怒地说道。
“爸,她是有九成的可能性会成为您未来的儿媳妇,想要让她不出现是不可能的。”陆天放蹲下身上,痞痞地笑道,“爸,您想捧打鸳鸯,好歹也要养好身子吧?”
“你!你也滚!”陆鹤鸣话一出口又后悔了,虽然他有钱能请一百个护工一百个康复师天天围着他转,可儿子只有一个,有儿子在他的心就是定的,儿子不在……他的心就是飘的,他过去没有这种感觉,现在他明白了韩艳燕的很多做法,儿子……是命……不,是比命还要重要的啊。
“我不滚,我滚啥啊,我滚了谁管着你啊。”幸亏陆天放没有滚,反而笑得更痞了,陆鹤鸣暗地里长出了一口气。
汪思甜摇了摇头,陆天放其实很孝顺,对韩艳燕孝顺,对陆鹤鸣也一样孝顺啊,陆鹤鸣也没做什么积德的事,居然能修到一位孝子。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刘警找她。
刘警在拆枪,拆开了之后仔细擦拭上枪油,再重新装回去,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很生气,偏偏没有解决的办法,要是更严重一点,他就会去靶场打靶了,幸亏拆了三次枪之后,没说去靶场,而是打了一个电话。
汪思甜来得很快,还是那个笑眯眯的样子,手里拎着在路上买的本地大樱桃,进门第一件事是把樱桃交给刘警的通讯员,小孩才二十一刚吊到刘警身边没多久,吓得脸都白了。
“去洗洗。”
“哦。”他偷眼看了眼汪思甜,这人谁啊……她来之后刘局明显没那么生气了。
“刘大局长,您郁闷什么呢啊,您现在可是政坛上冉冉升起的明星,谁敢惹您不高兴啊。”汪思甜调侃道。
“哼!”明星……冉冉升起!他倒宁愿自己是那个前途明显已经到顶的刑警队长,至少不必瞻前顾后!
“哥,您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呗。”
“别贫。”
“说呗。”
刘警坐了下来,扔给汪思甜一袋卷宗,“这是我复印的,你拿回去,一会儿我让人找你。”
“这些东西你让快递送就成了,何必让我跑一趟。”
“我找你聊天不行吗?”
“行!”汪思甜笑了,这个时候通讯员回来了,端着一盘洗好的樱桃,小孩挺机灵的,不知从哪儿找来的透明水晶果盘,盛着红艳艳沾着水珠的樱桃看着就有食欲,“哥,吃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