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再在国内呆下去了,她得走!“妈!我得走!”
杨淑兰止住了悲声,“姑娘,你往哪儿走?你还怀着孕呢!”
“出国。”
“什么?”杨淑兰抓着姑娘的胳膊,“你不要姑爷了?”
“姑爷还会要我吗?”她太了解男人了,当众出了这么大的丑,怎么可能会再要她,幸亏她的积蓄还在,刘家给的彩礼还在……“妈!刘家给你的彩礼钱,你好好收着谁都不要给,给我弟弟娶媳妇最多花一半,剩下的钱你留着养老,你有钱别人才会高看你一眼,你没钱儿子也能翻脸。”
杨淑兰听出女儿在交待后事了,不由得心惊胆颤,这些年女儿就是他家的聚宝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听她的话竟然像是……要放弃家里,“贵云呐,你听妈的,就算是你跟姑爷分手了,你也能……”
“妈,你没看见当时播视频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拿手机录像吗?我在国内呆不下去了,再也不会有好人要我了,再说我得罪了人,我留在国内咱们全家都有危险,你带着我爸和我弟弟回去,不要提这里发生过什么事,就说我已经结婚了,过得很好,有人问视频的事你就说那不是我……”反正她多年未回家乡,家乡的人只记得她整容前的样子,不会知道她整容后的样子,视频里面她也只是自称叫Rose……
朱大贵在一旁蹲着抽烟,听见女儿说完,起身拽起还搂着女儿依依不舍的杨淑兰,“老婆子,女儿说得对,咱们快走吧!别让人看见!”
“姐,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朱宝生还在问那个问题。
朱大贵一巴掌甩在儿子脸上,“没你姐,就没你现在的好日子!快走!别在这儿罗嗦!”
他一手拽着老婆,一手扯着儿子,出了酒店叫了辆出租车走了。
Rose坐在地上许久,扶着膝盖站了起来,现在她还有事要做,她得回一趟刘家。
刘老太太钱玉梅本来就血压高,在大喜大惊大悲之下,突发了脑梗,在医院里抢救了七八个小时才捡回来一条命,大夫说暂时脱离危险,还需要继续观察,就是完全脱离了危险,这病需要人长期护理长期康复让家属做好准备。
刘凤武连番受打击,打理得一丝不乱的头发被抓得乱糟糟的,七八个小时的工夫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刘老爷子刘政坐在那里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有听大夫说老伴脱离了危险这才有了丝活气儿。
钱玉梅出了手术室进ICU病房之前还能说话,嘴里不停地捣鼓着,“孙子!孙子!孙子!”
刘政按着老伴的手,“我明白。”
孙子的妈再怎么不堪,出身再怎么差,孙子总是老刘家的种,是自己亲生的,她跟刘凤武也早就领了证,不管怎么样总要让她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再说其它。
“凤武,你去找R……你媳……找她!让她把孩子好好生下来……”
刘凤武一万个不愿意去找Rose,男人自己在外面不管怎么风流,娶回家的女人是那么个女表子也是不成的,“会生的女人多得是!”他现在脑子里一团乱,只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不会再要Rose了。
“孩子要紧!”刘政怒道,“你还想再气死你妈啊!生完了再离啊!”
刘凤武咬着后槽牙应了,在老子的催促下这才离了医院,打车回家,刚一开门心就凉了。
家里比搬了家还干净,为新婚买的那些家电、家具全没了,衣柜里面高档的衣服、皮草不见了踪影,连他的一些为了新婚买的还没剪标的衣服都不见了,更不用说放着贵重首饰的首饰柜了,老太太房间里的首饰、细软值钱的东西都被扫荡一空,Rose的所有证件也都没有了,只有结婚证孤伶伶地扔在床上,没人理也没人管。
他想着为了孩子忍她,想着她会各种哭求他原谅,想着把她踩到泥地里,她却卷了他的财物逃得无影无踪!
他坐到了光秃秃的地板上,这才明白了为什么世人会说戏子无情,女表子无义!
经过了这件事,刘凤武再没脸在陆氏上班,甚至没脸出现在亲友面前,更无颜见双亲,钱玉梅脱离了危险之后,他把二老交给了陆鹤鸣,一个人回了加国。
陆鹤鸣不敢把二老放在满城风雨的A市,将他们送回了家乡,找了两个保姆伺候他们,也算是尽了亲戚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