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董笑了,“骗子的目标人群不是你们这些有常识的,而是防范性软弱的老人、中年人,比如常见的捡钱包陷井吧,如果是你们四个中的一个遇见了这种情况,肯定扭头就走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说,可是就有人会见钱眼开去捡那个钱包,相信平分钱包里的钱这样的话,他们平时可能比你们精明得多,买菜的时候一分钱的帐都能算清楚,可见到了钱,脑子首先被钱占据了,想不到其它,再比如说宝藏陷井,凡是被骗的,无一不是想要发横财的,他们觉得别人都发财了怎么我就发不了财呢?遇见这样的机会赶紧把握住,很多显而易见的问题就被他们忽略了,更何况他们多数还瞧不出问题,更不用说绝大多数人走到见尤万发这一步的时候,已经被徐靖忠骗走几笔钱了,其中还可能包括亲朋好友的钱,除了相信尤万发是真货,他们没有任何选择余地,这人啊,别人骗人不易,自己骗自己容易,举凡做骗子的,可能不是历史学家,甚至有可能连加减乘除都算不清楚,却都是心理学家,他们把人研究得透透的,拿眼睛一扫你就知道你是不是他们的目标人群,还是那个比方,比如你们四个在街上走,骗子就不会对你们下手。”
“可是这什么这次徐靖忠会这么轻易的就上当了呢?”汪思甜说道。
“骗子也贪啊,他们跟那些被他们骗的人一样,被钱蒙住了眼睛,我抓到骗子的时候他们经常会说,第一次骗钱,被揭穿之后又说早有悔改之心,是最后一次出来诈骗,可是他们出狱平均不到一年就会犯案,人啊,赚惯了快钱,被贪欲占据了大脑,再也没办法停下来了。”
“他们被捕的话会判多少年?”
“清朝格格诈骗案,主犯13年半。”汪思甜问过度娘之后说道。。
“除非咱们让他们把6百万全部拿走远走高飞,董警司再出手抓人,否则他们诈骗未遂,主犯也达不到10年,当然了,他们有其余的案子另计。”欧云开说道,他算是把刑法研究透了。
老董伸出手指头,“最多六年。”大前提是未遂……他用小眼睛瞧着陆天放,这小子再有钱也不可能真拿六百万让骗子诈骗成功。
“要是持械枪劫呢?”汪思甜说道。
“呃?”
“我瞧见他们桌子底下藏了东西,再说了,我觉得他们眼神不善,换了我是他们,明天陆天放拿钱去,直接把钱抢下,把人绑了,让陆家拿钱赎人,比只诈骗到600万划算多了。”这也是为什么汪思甜觉得应该联络警察了,刀枪无眼,玩归玩,犯不着大过年的玩命,“诈骗不成转化为抢劫罪,持有改装枪支,持械抢劫罪名肯定能成立。”她也是研究过刑法的啊。
老董笑了,合着他们在这儿等着他呢,要不怎么说世上最懂法的除了律师就是警察和罪犯了呢,“这事儿啊,你们得找老刘了,当然了,得算我们联合办案。”他也不能把功劳白白的送给刘警。
双方约定了以陆天放高呼救命为号,因此当那尤万发拿出改装枪支,霞姐拿出杀猪刀,徐靖忠拿出一把自制手/枪,美娇拿出一把匕首之后,陆天放终于欢乐的喊出了救命!
之前他们进来的时候欧云开最后一个进来,悄悄在关门的时候没有将防盗门关死,听到救命声刘警皱着眉头带人冲了进来。
前文说了,这些人是诈骗犯,虽然有诈骗之余搞一下抢劫、绑架之类的决心,毕竟不是亡命徒,真没有和警察殊死搏斗的勇气,拿枪九成是用来吓唬人的,看见警察来了,只有束手就擒,暗骂自己倒霉。
陆天放还没来得及感叹自己的英勇,就被刘警直接打包扔回了陆家,被韩艳燕拎着耳朵骂了半个小时,过了一会儿陆鹤鸣来了,直接赏了他一个窝心腿(当然,没踹着,陆天放躲了),韩艳燕不止不拦着丈夫,反而给了儿子一记响头,他们对儿子极度不满意,把他扣在家里休养。
几个月以后,案子终于结了,徐靖忠为了减轻罪名积极退赃,把尹曦之前给他的125万退了回去,在公安局拿到钱的尹曦还搞不懂发生了什么,阮依晨觉得自己实在负不起管教表妹的责任了,告诉了三姨发生的所有事,这个中年丧夫的女人是个刚强仗义的人,听说了阮依晨答应拿出10%来感谢调查公司,直接数出15万交给了阮依晨,带着还在哭泣自己失恋的女儿离开了A市回到了省城,她要看紧女儿了,这次是没有真的酿成大错,下次再出事后悔都来不及。
此是后话不表,就在陆天放在经受男女混合双打的同时,汪思甜接到了一单中规中矩的生意,依旧是熟客介绍,一公司白领发现自己的未婚夫周末没时间陪自己,端午、中秋没时间陪自己,过年的时候玩失踪,怀疑对方有外遇了,找人捉奸。
对于这样的客户汪思甜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亲,你确定那是你未婚夫?不是奸/夫?”
46.第六章 被小三(一)
猴年是崔欣的本命年,也是她生活翻天覆地的一年。
崔欣是内蒙人,同居未婚夫文广是河南人,他们说好了今年一起去内蒙过年,顺便向父母亲友正式介绍文广,定下来结婚的事,但文广的公司在元旦之后接到了一个大单子,全员加班,要到大年二十九当天才放假,崔欣的公司从小年开始就员工轮休弹性放假了,除了几个家在本地的坚守到腊月二十八,绝大部分人在腊月二十五之前离开。
崔欣本来想着在A市陪未婚夫,然而文广却让她早点回家,大年初一再去跟她汇合。
因为公司很忙,崔欣是一个人打车到火车站的,拎着大包小包站在春运拥济的人潮中,她觉得怅然若失……文广的电话让她更加的难过,“你上车了吗?真对不起,我不能送你,你跟伯父伯母解释一下,对不起,初一的票我没抢到,只抢到了初四的……”
崔欣放下电话的时候,脑中有一个念头,虽然她是独女,但是家族关系很好,每年都是全家一起到爷爷奶奶家里过年,没有她爸妈并不孤单,而文广却是一个人在A市,这个新年他要怎么过啊?
也许真的是女生外向,也许真的是爱情至上,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留在A市陪文广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她手里握着车票,在临上火车前半个小时,终于下定了决心退票,拉着拉杆箱离开了车站。
她跟未婚夫租住的小区是原来是一家国有大型企业的宿舍,房龄最年轻的也有二十年了,一半是搬不走的土著,年龄多数在五十岁以上,一半是租房子住的外地人,因为这里位置很好,接近市中心,附近有公交站和地铁站,房子虽旧,租金却不便宜,因此跟很多人一样,他们选择了合租,跟他们合租的是一对夫妻,三天前就回老家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