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他喊了一声妈,把鞋一脱,穿着白袜子就在大理石地面上直接踩过去,走到妈妈跟前往妈妈旁边一坐,嘴嘟得能吊个油瓶。
这一系列动作有点廉耻的八岁小孩都做不出来,他却做得轻车熟路。
汪思甜抬头看着门厅里的欧式水晶灯,真想假装自己不认识他。
“天放,怎么了?谁欺负我儿子了?”韩燕艳放下手机摸了摸儿子的头发,“你怎么不多穿点啊,这两天寒潮来了。”
“车里热。”陆天放说完继续嘟嘴。
“云开啊,怎么回事?”韩艳燕就把目光放到了跟着儿子进来的欧云开身上。
欧云开也被陆天放一连串的撒娇动作惊呆了,怎么有这样的人啊,明明已经二十多岁了,撒起娇来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他被人利用了。”
“谁?”韩艳燕目光一凛,刀子一样的眼光立刻斜扫过来,把跟着陆天放的人扫了一圈,她略一垂目,“是不是王莹莹?”
果然是知子莫如母,陆天放这样下本钱撒娇,想来是惹了祸事,跑这里扮受害者来了,可就算这样韩艳燕依旧没放过他,伸手拎了他的耳朵骂,“我跟没跟你说过,这件事要让汪思甜他们做,你躲得远远的,结果见到女人受‘委屈’你身上就轻,人家再给你两句好话你就恨不得自己是奥特曼了,这老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好?王莹莹是什么牌面上的人,她十六岁出道做嫩模,见过的男人如过江之鲫,她利用你还不跟玩一样。”
“那你还把人往我工作室领,再说我也没打算帮她,就是想看看他们钱家那么多妻妾孩子平时怎么过日子。”
“你犯傻还有理了你!”韩艳燕啪啪啪打他的脸。
“詹叔!詹叔!救命!我妈要打死我了!”
在厨房的詹叔系着围裙从里面走了出来,“燕燕,你干嘛呢!孩子都这么大了又有外人在场,能不能给孩子留点面子?”
詹叔名叫詹承祖,比韩艳燕小一岁,是韩艳燕好闺蜜的老公,原本两个人没什么,韩艳燕的好闺蜜三十五岁那年得了卵巢癌,身为肿瘤科医生的詹承祖,抛下一切职务花掉所有积蓄救老婆,可五年之后老婆还是走了,他觉得自己连自己的老婆都救不了,没资格再给别人看病,辞了工作之后一个人带着女儿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的,韩艳燕原来是觉得他女儿可怜常去照顾小姑娘,又觉得他可怜,时间久了两个人日久生情,走到了一起。
陆天放挺同情他的,先是守着病老婆,后是遇见韩艳燕,莫名其妙就成了男小三,女儿是学霸十八岁飞到美利坚一路攻读名校,现在已经读成了女博士,眼看要成灭绝师太,一个男人生平能遇见的惨事全让他遇见了,因此对詹承祖非常的客气,有的时候詹承祖的话比陆鹤鸣和韩艳燕两个人说的话都管用。
韩艳燕看见他来了,果然把陆天放放了,伸手还揉了揉儿子被掐红的耳朵,“那个王莹莹看见你去了,就故意搅出事端来,利用你带多多离开了?”
“妈,你怎么知道的?”
“这事儿就这么几个套路!你们男人一个毛病,一看见漂亮女人落难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帮了再说。”
“嘿嘿嘿,我敢说詹叔就没有这毛病。”陆天放笑嘻嘻地说道。
“他?”韩艳燕白了詹承祖一眼,显然想到了一些过往,詹承祖一样上过这个当,只不过施计的是她韩艳燕本人,这话题不能再继续了,“她拿了多少东西走?”
“就是两个大行李包。”
“她上楼的时候你跟她上去了吗?”
“没有,我在楼下。”
“她一个人上去的?”
“是啊。”
“行了,我知道了,她给你钱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