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陈全心里哀嚎出声,眼前眼花缭乱一闪而过,陈全跌入一个厚实的胸膛。
“唔。”陈全闷哼出声。
陆东棠不认同地轻蹙眉头,手臂稳稳把人稳住,语气略带责备:“手脚怎么这样松散,如果哪天碰上危险,你一个男人没有力量,还怎么安全脱身。”
先前一触即发的暧昧氛围瞬间破裂,事态的发展令陈全措手不及。陈全没好气道:“是,我一个普通老百姓,哪里比得上你陆先生手脚利索。”
陆东棠看着怀中恼羞成怒的男子,继而沉沉低笑出声:“好了,是我不该忽然试你。”
陈全大惊,不想陆东棠竟然对他服软。
许是今天的陆东棠格外有温度,不似过去那般冷冰冰,陈全不由放松心神,由着陆东棠让他躺下泡澡。
陆东棠自然不会毫无缘由带他来这里。独立豪华套房内,设有独立水力按摩池,湿蒸房,淋浴间。陈全舒服地泡在水池中,感受着身体里每一个细胞渐渐舒展,紧张的肌肉彻底放松。
靠在池边的陈全昏昏欲睡,陆东棠缓缓摇动手中酒杯,似醉非醉地看着趴在池边的男子。陈全似无所觉,陆东棠抬手拨了拨陈全汗湿的额发。
“陈全。”耳边,是陆东棠浸着酒香的低沉性感声音。
陈全半眯着睁开眼睛,水雾缭绕,氤氲着一股暖和的气息。
陈全迷失自我前一刻,心想:以后泡澡时绝对不能睡觉,都出幻觉了……
第64章
水墨浸染的暖和房内, 陈全还在沉睡。这一夜,陈全睡得很熟。
陆东棠何时离开的, 陈全一点也不知道。当他睡饱醒来时候, 偌大房内已只剩他一人。陈全在床上翻个身,浑身还带着酥软, 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站在淋浴间,温热的热水从头顶簌簌冲下, 身前全身镜渐渐模糊, 隐约能看见一个修长身形。陈全双手抵住镜面, 任由热水冲刷,水流顺着起伏有致的人鱼腰线, 滑入茂密丛林。
自从知道怀孕,陈全便刻意的不去注意自己的身体。一开始,陈全并不相信身为男子的他真能怀孕, 即使有贺琛林的再三诊断, 陈全也只当天方夜谭, 后来, 他的身体出现一些列反常反应, 陈全是害怕的, 害怕他哪天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直到如今, 紧致的腰腹渐渐显山露水,越发圆润凸起,陈全终于不得不承认, 这不是他长胖,可能确实有了所谓的孩子。
陈全有些迷茫地抬手摸了摸肚皮,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他很清楚,也从未忘记,陆家一开始对他有多决绝,陈全也不可能忘记。
“……陆东棠……现在你到底想要怎样?……”由于陆家的态度一向过于公事公办,陈全如今才更加看不懂陆东棠的亲近作为。自陆东棠从美国回来,他时有时无的亲近意味,陈全不可能毫无感觉。若说为了孩子,陆东棠他大可不必如此勉强,既然当初陆家兑现承诺救他陈全一家,陈全便绝不会食言生下孩子,大不了最后再赔上一条贱命。
外间忽然响起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陈全裹了浴巾出来,拿起手机一看,是家里的电话。陈全呆了两秒,现在是早上十点半,想不通大早上家里给他打电话有什么事。
陈全顺了顺嗓子,看不出一丝异样后,这才接通。
“喂。”
“通了吗通了吗……快点问问……”电话那头有点杂,似乎人挺多的。
“老大啊,现在在忙吗?”是陈全爸爸陈志华。
“爸,不忙的,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陈志华那边似乎有些为难,语气挺着急的:“老大啊,你最近有联系过你大哥吗?哎,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了,昨晚你大伯家突然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说什么你大哥在外面出事了,要我们赔钱……有没有这回事啊,你大哥那边我们后来也联系不上,急死人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陈全大惊,陈斌在这里摊上事怎么家里也知道了,陈斌的意思自然不会和家里说,是谁给远在蓉城的老家通风报信?
“老大?老大?在听吗?”
“哦,在的,爸,”陈全赶紧问道,“对方还说了什么?”
陈志华在那边说:“听你大伯说,那边说,让你大伯家三天内拿钱去北京赎人,还说什么如果我们不去,你大哥就要坐牢……对了,还有什么杀人偿命,老大啊,这都是咋啦,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
陈全心里忍不住爆句粗,那群人太可恶,不仅硬是把杀人罪栽在陈斌身上,暗地里还派人去殴打他大哥,眼看他大哥不妥协,竟然给家里老父老母打电话去威胁。家里老人从没出过远门,更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情,肯定是吓得六神无主,担惊受怕。
电话那头传来他大婶马冬兰带着哭腔的声音:“哎呀,这死小子,早就叫他回来回来,偏不听,在哪里不是一样打工,偏偏要跑北京那么远,如今出了事,也联系不上,想让我们急死啊……”
“好了好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陈志国道。
“哎,大哥大嫂,你们也别太担心,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还不能确定……或许只是一时联系不上斌斌……斌斌那么懂事,怎么会……”
陈全在这边皱紧眉头,说:“爸,妈,你们让大伯大婶先别担心,我先打电话问问我大哥,嗯,我找找看认识北京的哥们,让他们帮忙先找找……”
陈全挂断电话,立刻给陈斌拨过去,对方提示关机。陈全心里忍不住嘀咕,昨天才给大哥通过电话,那时候都还好好的,只是现在怎么也打不通,难道真的出事了……
陈全心里总感觉不踏实,决定立刻再去他大哥住宿地方看看,确定他大哥是否安好,而且他觉得有必要和大哥商量下这件事的解决方法,要不然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陈全立刻换上大衣,确定身体被严严实实遮挡,看不出一丝异样,这才推门出去。
陈全刚出电梯,毫不意外在门口处看见等候的布莱斯。陈全揉了揉太阳穴,布莱斯上前,低声说道:“陈先生起来了。”
陈全捂嘴干咳一声:“早。”
布莱斯退至陈全身后,摆出一副保镖姿态。
俩人来到陈斌住的地方,陈全很快发现陈斌的门虚掩着。
“大哥——”陈全一边推门,一边走进去。
房间空无一人,似昨天他们离去时一样杂乱。
“哎,你们找陈工头吗,他不在——”
外面,有人在对他们说话,陈全赶紧出去,正是那天和他打过招呼的胡子。
胡子抽了一口烟,道:“是你啊……来晚了,你大哥已经不在这里了……昨天晚上,大概九点吧,来了一群警察把你大哥带走了。”
陈全脸色发白:“警察……不是说没有找到有效证据吗,怎么会是我大哥……”
胡子喷了一口烟,模糊了他的眸色:“谁知道呢……那里面的关系,谁能说得清……”胡子语气冷酷,透着一股子冰冷的麻木无情。
陈全着急他大哥安危,并未注意胡子语气的异样。
昨天晚上,警方是拿着正式拘捕令来的。那时陈斌刚从外面回来,警方已等候他一个多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