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子叔……”
卢娇月使劲去推他,想把自己退出来。努力了半天,也不见什么成效,忍不住去看他,刚好对上对方灼灼发亮的眼睛。
“你醒了?”她眉心微蹙。
“我还以为我是在做梦呢,你怎么来了?”
听到这话,本来还有些想生气的卢娇月,顿时气消了。
“我听我弟说你病了……”她红着脸,哆嗦着手去推他。
“你担心我。”这是一个肯定句。
不待卢娇月做出反应,韩进一个翻身,整个人面朝上,让卢娇月趴在他的身上。她就想起来,却被他一只铁臂环着无法动弹。
明明他正在病中,明明方才他还虚弱得厉害,却依旧拥有她无法抵抗的力量。
“进子叔,你先让我起来。”她撑起身,去掰他的胳膊。
“我这会儿难受,你先让我抱一下。”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不复往日的磁性。并不英俊但十分男人的脸庞,苍白而干燥,卢娇月顿时心软了。
她有些无奈,再也没有见过比他更赖皮的人。若是外面没有人,看在他生病的份儿上,她让他抱一下也没有什么关系。可说不准什么时候她弟弟就会进来,所以她依旧坚持要起来。
“你快让我起来,等会我弟弟要来的。”
韩进只得松开手。
好不容易起来了,人也累得厉害,气喘吁吁的,脸颊红似滴血,若是有外人进来看见,还指不定就联想到什么。也幸亏卢娇月起来得快,她人刚起来,就听到堂屋那边传来一个人声。
“姐,我把进子叔的药给端来了。”
是卢广智。
卢娇月赶紧摸摸头发,又整了整衣衫,才去了门前。打开房门,卢广智端着一个碗站在外面。
“胡三叔去给进子叔熬药去了,这药刚熬好。不过,怎么把这药给他喝下去?”卢广智有些头疼。
卢娇月的头垂得低低的,声音也小小的,“那啥,他醒了。”
卢广智疑惑地瞅了他姐一眼,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之色,他也没往里走,把药碗塞给他姐。
“姐,药给你,我去趟茅房。”
又是一个尿遁的!
卢娇月感觉自己都快没办法见人了,也因此她端着药进去后,忍不住就抱怨道:“都怨你,我的脸都快丢光了。”
韩进人虽躺在床上,但也听清了外面的动静,自然明白她话的意思。只是这会儿他是不适宜发表任何意见的,遂就躺在床上装虚弱。
卢娇月懊恼了一会儿,也知道药得趁热喝,不能耽误,便走上前去把药碗给韩进,让他自己喝药。
韩进也不接,只说自己没力气。
无奈,她只能坐在床沿上给他喂药。
韩进看着甜美可人的她,越看越喜欢,这会儿也不觉得头晕脑胀人无力了。嘴里喝着她喂的药,手里捏着她白皙粉嫩的小手,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其实他早在她刚来的时候,便醒了,只是人难受,迷迷糊糊地连眼睛都睁不开,但却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想着她方才的气急败坏,想着她那么细心地照料他,韩进心里一阵温暖。
喂完一碗药,卢娇月就提出要走了,只可惜韩进并不想让她走,拉着她的手不丢。
“好了,我真要走了,我娘并不知道我来县里了,说不定这会儿正四处找我。”
韩进也知道她出来一趟不容易,更何况还是背着家里,只能答应让她走,但却附带一个要求,让她亲他一下。
卢娇月瞪着他,可看着他精神萎靡的虚弱样子,不免就想起那日他站在冰天雪地里等自己,身上落满了雪,也不知道拍一拍,不免心就软了下来。
“那你先闭上眼睛。”
“好。”韩进很爽快的应道,也真闭上眼睛了。
去主动亲一个男人,这对卢娇月来说是一项巨大的挑战,她抿了抿嘴,做了半天的心理准备,才靠上前去。
她在他脸颊上轻轻地挨了一下,就像蚊子叮似的那般轻,刚打算直起身来,就被一只铁臂环住了腰,一张薄唇移了过来,直接吻在她的嘴上。
她唔了一声,就再不能言语。
厮磨、纠缠,感觉整个人好像是被吞了一般也似,脑海里完全想不了其他。
不知过去多久,韩进才停下来。他气馁地暗骂一声,责怪自己身子不中用,好不容易朝思暮想的人儿送到眼前,他却是有心无力,亲两下就喘地厉害。
见他样子,卢娇月不免就有些担心,也顾不得自己又被他占便宜了,急道:“方才我用的那些也只是土办法,治标不治本,若不然你还是让人再找个大夫过来看看吧。”
韩进摇了摇头,“没事,估计这两日就能好,我有感觉。”
“真的没事?”
韩进点点头,“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
“那你记得被子不要盖太厚,房间里可以放炭盆,但要注意通风。若是温度又上来了,要用酒擦身降温。对了,还有药要按时喝,多喝一些温水,饭要记得吃,吃得清淡些。”卢娇月絮絮叨叨说着。
韩进躺在床上,笑眯眯地直点头。
“那我走了。”卢娇月站了起来。
韩进依依不舍望了她一眼,“我让胡三送你,这连着下了几天的雪,恐怕路上不好走。”
卢娇月没有拒绝,嗯了一声。
等卢广智上完茅房回来后,让他去找不知道跑哪儿去的胡三,韩进跟胡三交代了一声,他便去牵车了。之后卢娇月和卢广智坐上马车,回到了大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