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渺不敢说。
乔泽轻掐着她肩膀，掰着她转了个身，额头抵住了她额头，问她：“同意了？”
路渺不肯松口：“我签了合作存续期禁止谈恋爱的协议。”
乔泽：“没关系，我们不恋爱，直接领证。”
“协议没规定你不准结婚。”他又补充了一句。
路渺：“……”
气鼓鼓的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不要，我不嫁大叔。”
乔泽：“……”
掐着她腰一下就把人拎到了眼前，眼眸危险逼近她：“你说谁是大叔？”
路渺：“谁介意谁是。”
乔泽：“……”
人一下被她气笑了，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嫌我老，满足不了你是吧？”
路渺：“……”
乔泽侧眸打量着她：“我还在想，那天早上怎么还能跑那么远，原来真是我不够努力。”
路渺：“……”
本能后退想跑，刚挪了一步便被他掐着脚踝，拽倒在床上，掐着她肩膀将她翻了个身，连同她被子一同抽掉，然后打量着她，从头到脚，最后视线落在某处，眼眸渐渐变得深浓。
路渺被他看得全身发烫，又急又窘，拼命想扯回被子，乔泽直接抓过被子，一把扔在了沙发上，翻了个身，手臂撑在她耳边两侧，半悬着身子，看着她，像看不够般，以着一种异常温柔又深思的眼神，静静看着她。
路渺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人还是羞窘得不行，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喉咙，眼神也不太敢迎向他。
乔泽慢慢伏低了身体，在她唇上印了个很轻很轻的吻，含着她的唇，很温柔地来回吻了会儿，眼神对上她的：“呆渺，我是认真的。”
他手掌轻轻拂开她额角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开口：“当初和你签那份协议，确实是基于工作考虑，担心你的状态影响了工作。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爱上你，这对我来说，是非常忌讳的一件事。”
“我们的工作不比其他，随时有丢命的可能，最忌讳把个人情感带入工作中。我曾经考虑过，要不要接受这份感情，要不要戳破这层窗纸，我的答案是不要。我能控制得住这份心动，你也能。”
“如果我们不戳破，就这么合作下去，我们会是很好的搭档，你的能力让我惊艳。”
“但同样的，可能会有遗憾。我们走的这条路凶险万分，行差踏错一步就可能是万劫不复。我们谁都不知道，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还有没有机会看到。”
“我不想在你离开，或者我离开的时候，我们对着彼此的尸体，问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我是喜欢他的。是不是早点让他知道，他就舍不得走了？”
“我不希望我们有这样的遗憾。既然我们选择了一起走这条路，再难再危险都要走下去，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现在只是开始，未来可能会有更多我们料想不到的状况，任何一种都可能让我们面临精神崩溃，甚至死亡。但我代替不了你走，我只能陪你一步步往前。无论什么情况，处境有多难，我在不在，你都要记着，我就在你身后，我还在等你回家。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放弃。”
路渺一下就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你也是。”
她嘴笨，一向不太会说话，不像他，一开口就能把人说哭，但她知道他懂。
她想什么他都懂，一点小心思都逃不开他的眼睛。
但这次他不肯让她糊弄过去，一定要从她嘴里得到确切的答案。
他低头吻了吻她：“做我女朋友，嗯？”
她还是不大习惯这种亲密，有些羞窘，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好。”
他嘴角弯出清浅笑意，低下头，轻轻吻住了她，很温柔很怜惜的吻法，不同稍早前的狂野粗暴，连进去也是温柔而小心翼翼的。。
他陪她度过了一个很甜蜜美妙的夜晚。
这种甜蜜的情绪是会感染的，路渺自己没察觉，到第二天上班时，吴曼曼还是一眼看出来，笑着揶揄她：“昨晚和乔总似乎很和谐？今天看着满面春风呢。”
吴曼曼在她面前聊起这种不可描述的话题时向来不会注意尺度，有什么说什么。
路渺虽然也已经是身经多战了，但到底是和乔泽实实在在发生过了，不像之前演戏，睁着眼睛说瞎话不用脸红，现在吴曼曼一提她脸就烫了，窘迫地推了推她：“没有的事，你别瞎说。”
她这反应落在吴曼曼眼里倒成了她果然没猜错了，她是记得路渺之前说的乔泽“不行”的，心里一下好奇起来，一把揽过她肩，一边往办公室去，一边问她：“乔总最近是不是吃什么药了？他这是又重振雄风了？看你今天状态和以前不太一样啊。”
路渺：“……”
吴曼曼来了劲，压低了声音：“我是认真求问的。商奇最近……好像也不太行，想给他找点药。”
路渺：“……”
吴曼曼扭头看她：“乔总以前是短小，还是持久度问题啊？”
苏明刚好从办公室出来，看两人嘀嘀咕咕的，插了句：“聊什么呢？”
路渺下意识回他：“没事。”
吴曼曼笑抬头：“聊你们男人床上那点事呗。”
苏明挑眉：“男人床上那点事？乔总，短小？持久度不够？我没听错吧？”
吴曼曼笑着接过话：“苏总就是耳朵利，这都让你听到，要是传出去让人家乔总怎么做人啊。”
路渺窘了：“那个……不是啊……”
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到底学不来吴曼曼的豪放，能坦然聊这些话题。
吴曼曼颇了解地拍了拍她肩：“放心吧，就内部瞎聊一下，谁无聊拿这种事当谈资。”
看了眼手机：“我先回办公室了，回头你帮我问问乔总，他吃的什么药，给我也搞点。”
吴曼曼走得不见影子时，苏明还在以着一种略古怪的眼神看她：“你们那位乔总不是看着挺人模人样的，还要靠吃药？”
路渺窘得不行，轻咳了声：“没有的事，苏总您别乱猜，曼姐误解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