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人唯有您在我心中会呆的更久,请您卸下负担,把更真实的一面留在我的心里,就算在很远的未来,当我想起您,永远也是最真实的老干部。”
……
面前女孩子的笑容带着魔力,化作一根柔软纤细的针,触动着秦长平脑海里某一根细微的神经,他眼睛里仿佛闪过了一道光,他知道,他的世界在革新了。
“你总是让我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他翻过身与季沨面对面。
季沨主动探过去碰了下他的鼻尖,“那当然了,我可是随着气温和季节的变化的季风呢,和您这样的老古董一根筋可是不一样的。”
秦长平被逗笑,他的心情难以平复,搂住了面前的小季沨,不断重复着心中的话语。
“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
夜里,秦长平的记忆就像闪光灯似的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浮现,也许是年头太久了,也许是他有意忘记,所有的画面都只是一瞬间,但是这次他并不觉得恐惧了,就好像这些画面终归会有一个终点,以往一望无际的救赎道路上有了旗帜,她就站在那里,在旗杆下等他。
“小季沨……”
“宝贝……”
“沨沨……”
天亮后秦长平就开始念念叨叨的,在季沨耳边叫着她的名字,还一个比一个肉麻,弄的她还以为是平叔脑子彻底烧坏了,都要叫救护车了。
“平叔,太阳都照屁股了,咱们是不是起来活动活动啊。”她无奈地说着,这都醒了好几个小时了,还在床上腻歪着,就算是病号偶尔也得起来过过空气吧。
秦长平破天荒说了句:“好累……不想起来……”
季沨差点从床上摔下去,她不能相信,铁人108项冠军的总裁大大也有累的一天?他是只能死在工作台上的传奇啊。
“呵。”秦长平笑着帮季沨抹去眼屎,还趁机捏了下她的鼻尖,“看到你就什么都不想干了。”
“您要是这么说,我还是走吧。”季沨要起身却被紧紧搂着动弹不得,她笑了起来,“我没和您开玩笑啦,我得出去买点食材好回来给您做饭呀。”
“这种事让宋淳去办就好了。”
季沨嫌弃地拉开他的手,列举起宋淳的不靠谱事迹,最后总结陈述:“就宋淳那办事水平忽好忽坏的,我可不敢让他买东西。”
秦长平想了想也对,他松开了季沨,跟着一起起床了。
“宋淳和安叔一会就到了,您再歇会吧。”她换好衣服就准备出门了。
“我就是感冒而已,又不是瘫痪了,不用那么多人来照顾。”
季沨白了他一眼,心想刚才谁在赖床,谁在嚷嚷不想干活了,现在和没事人一样了。不过看到平叔的气色有所好转,她也放心了。
一共也没几步路,秦长平坚持送她到下楼,还嘱咐早点回来。
“知道啦。”季沨把银行|卡塞回了平叔手里,吐槽道,“我就去买两根黄瓜,你我给巨款干什么,万一丢了,把我卖了也还不起啊。”
“那你就卖给我吧。”秦长平打趣地说着。
“我可是人,我有人权的!”季沨反驳道,
“那就100年的产权好了。”
“……”
他们路上有说有笑,季沨让他赶紧回去养病吧,秦长平看着恋人蹦蹦跳跳的背影,心里仿佛敞开了一扇窗,死结可能一辈子都解不开,但是并不妨碍他打开窗子进来另一束光吧。
小季沨……
他想着一会宋淳和长安过来后再好好商量下接下来的事情,也许还会有其他的办法。
突然!季沨转过了身,秦长平以为她是要招手,结果却看到季沨朝着他跑了过来。
在前方,有个人朝着他们冲了过来,手上的“黑家伙”晃出了刺眼的光,黑洞洞的口径准了他,噩梦在向他呲牙咧嘴,秦长平的太阳穴剧烈抽动,他的视野被季沨填满了。
“不!”
时间静止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秦长平的耳朵里只有爆裂的枪声,还有渐渐倒下去的倩影。
时间,地点,事件,全部混淆,他发疯了一样扑了上去,把不断抽搐的身体抱在怀里,拼命挡住她。
第二声枪响,他的腿失去了知觉,可这根本无关紧要,他捂着娇小身体里不断涌出的热血,看着心爱的人眼神变得涣散,他们都在拼命对上视线,却无能为力。
季沨使出浑身的力气要撑开眼皮,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腔热血,看到有人朝着秦长平举起枪口,就义无反顾地挡了上去。
现在她的眼皮越来越沉,好像千斤重担,她心里骂着,该死的,以后再也不用这个牌子的睫毛膏了。
平叔……
眼前越来越黑,声音就像是远去的火车,她实在撑不住了。
我不是那个比您出生晚了将近十年的人,我可能也不是那个在您死去后还会多活十年的人了。
“季沨!”
“季沨!天啊!求求你睁开眼睛啊!”
秦长平嘶吼着。
他的世界在坍塌,裂出一道道的口子,坚不可摧的信念,心结,遗憾,统统化为乌有。
我什么都不要了。
我只要季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