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十四弟的来信?”胤祥饮了一口凉茶,立马就有人给他添满杯子。
胤禛挥手让人退下,“你可知道一个叫富察昌南的人?”
胤祥皱着眉头想了会:“四哥可是想……”
打断胤祥的问话,胤禛抿紧嘴唇,神色并不轻松:“富察府上,可是有两位富察老夫人的。”
已经到了康熙四十八年八月,但是驻川大军并没有被圣上召回的意思。
而富察昌南这大半年里“时常病发急症”,十四贝勒随身带着军医,就是为了给这位“才思敏捷,堪为倚靠”的“协参领”治急症。
想来,这位才学过人的富察参领是极其出色的。
四贝勒如今还未册封,虽然之前有人称他“亲王”,都被一双凝满寒光的楞目瞪了回去。
“四贝勒规矩真是大!”有人背地里这么说着。
“孝懿仁皇后养大的,又是皇上亲自教养的皇子。我听陈嬷嬷说过,德妃也是极清冷的一位主子……”
“我瞧着十四阿哥就不是那样!”
“你且想想,圣上就是喜欢小儿子这个样子。”
“舜舒,辛苦你了。”沈惜亲自给富察昌南倒了一杯酒,对方抿了抿唇笑着接下来,仰起头一饮而尽。
“奴才不苦,真正苦的时候,早就过去了。”微醺的富察昌南只是看着夜空里的一轮弯月,“上次回京,我都没敢让人打听打听,我额娘好不好……”
沈惜没有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地给他满上。
而越来越醉的富察昌南显然是没有注意到,如今是贝勒在伺候他。
“我真怕,等我挣得军功的时候,她却没福气来享这个诰命。”
等这个比自己壮上一个号的汉子终于趴倒之后,沈惜才揽月酩酊,脑子里迷迷糊糊地想着:等他回去的时候,弘明与弘音还记不记得自己的阿玛……
两个人就这么头对着头趴着,直到月色下站起一个身影,丝毫没有醉意的身形让他看上去挺拔而坚韧。
俯下自己的身子,男人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砰砰”跳个不停,就像是要蹦出胸腔一样。
秋夜的风夹着枯叶的气味,在夜色里穿梭。
“贝勒……”
趴在桌上的人已经熟睡,夜色下瓷白的脸蛋带着酩酊的醉晕,浅浅的像是拢在他脸上一样。
“奴才……冒犯了。”
抱起睡熟的人,颀长的骨架却不算太重,入手的是略显纤细的腰肢。一层并不算厚的外袍下,男人甚至能感觉到附在骨架上的那层薄韧有力的肌肉,温热的触感……
“快十月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