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惊千一看就急了,居誉非这简直是用生命在栽赃啊,阮昧知到底对他干了啥啊,有必要这么不死不休么?
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居誉非一取出总机就直接开始播放。一段包涵着巨量信息的谈话就这么响彻整个广场——
“你眼下这表情真不像个好人,若是被人窥出,指不定要污你是魔宗妖人了。”是殷寻问的声音。
阮昧知那销魂的嗓音随之响起:“没想到这也被你看出来了,也不怕和你说实话,爷当年可是魔门一大风云人物,内修两只肾,外练一根茎,以九浅一深棍法名震各大青楼,江湖人称暴尔菊,暴大师是也。”
居誉非高昂着头,盯着阮昧知,笑得满怀恶意。就像在说:就算爷被戳破了魔修身份又如何,只要有这段你亲口承认身份的录音在,爷照样能坐定你的内奸罪名。
“噗……”阮昧知哭笑不得地瞪着居誉非:这个混蛋!他才不信素女楼出生的居誉非会不懂这段话的真实含义呢,这家伙他就是成心的。虽然他的确很希望居誉非能履行之前的赌约,若武斗输了就老实翻供,但他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方式!清白是捡回来了,但节操掉满地啊……
在居誉非的友情帮助下,此刻广场上自然而然地分为了两派——
以殷函子为代表一干纯洁人士齐齐瞪着阮昧知,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感情阮昧知还真是魔头啊,不过暴尔菊,暴大师这个名号自己怎么完全没印象呢?
而以殷寻问为代表的一干不纯洁人士则不约而同地扭头望天,以九浅一深棍法名震各大青楼什么的,他们才不懂呢,呵呵。
虽然很不情愿,但为了自己的清白,阮昧知也只得咬牙接受居誉非这份好意,深吸一口气,丢开脸皮道:“居魔头,你也太过分了,居然偷听我与小寻的帐中私话!”
若居誉非能开口,此刻定是要摆出个奸计得逞的模样,洋洋自得道:帐中私话又如何,你既是敢向殷寻问承认自己的魔修身份,就该做好身份曝光的准备。如今有众人作证,看你还如何抵赖。
奈何居誉非的声带刚刚被龙惊千给破坏了,于是这话就只能让阮昧知自己接下去了。阮昧知干笑一声道:“你要栽赃也请靠谱些,没常识不是你的错,拿出来显摆就是你的不对了。就算你不知道有种技巧叫九浅一深,有个地方叫青楼,两只肾和一根茎什么的你总该懂的吧?本君不过是和自家道侣调情而已,你居然拿这个当证据来污蔑我,要不要这么清纯啊!”
“这个居然是调情?!”接话的是龙惊千,满脸的震惊。这位才是真清纯汉子,很傻,很天真。
广场上的各位懂行人士,此刻都不禁笑出声来,身为魔修,居然一本正经地拿床头荤话当证据,敢不敢再可爱一点?这证据一摆出来,居誉非之前那些辛苦算是统统白费,污蔑之心暴露无遗,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阮昧知斜睨着龙惊千,轻蔑道:“知道你们的污蔑阴谋为何会失败么?输就输在你们太!纯!情!”
一旁观战的殷函子莫名觉得自己的膝盖也中了一箭,于是默默决定事后再去搞清楚青楼和九浅一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没常识什么的,他才不会承认呢!
龙惊千终于意识到,居誉非这反复无常的小妖精竟是在帮阮昧知。于是他搂紧了居誉非,继续跑路,阮昧知的污名已经洗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阮昧知有心要放水让他们顺利逃走,殷函子却是迅速做出了反应。他一把将手按于地面,大喝道:“广场阵法已被本尊打开,有本掌门在这里主持阵法,任何人都别想逃出去。诸位同道还不赶紧出手将这两个魔头拿下?”
不等大家回答,殷函子已是再度开口:“昧知、小寻赶紧到这边来,你们的真元消耗甚巨,为策安全,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别人吧。”
听到掌门强制召回,阮昧知似是不满,在又狠狠给了龙惊千一击后,这才听从吩咐往殷函子那边飞去。
龙惊千默默扶了扶被阮昧知打得有些散乱的发冠,不由得松了口气。他宁愿和那群掌门们群殴也不想在阮昧知手下逃生,阮昧知的名声已经被居誉非毁得七七八八了,哪里经得起再一次质疑。
居誉非看着阮昧知的背影,勾起唇角,却是笑得有些戏谑,又有些无奈。
161
161、一定会幸福 ...
殷寻问心知阮昧知与龙惊千、居誉非那俩祸害的感情不一般,不由得紧紧跟上,捉了阮昧知的手,轻轻握住,以表安抚。此刻他只希望,阮昧知别一个冲动,和自家父亲掐起来。
殷寻问的手心带着薄薄的汗,温暖湿润,阮昧知的指尖在殷寻问的手心调皮地挠了挠,惹得殷寻问错愕僵住。阮昧知扭头冲殷寻问微微一笑,眼中却是半点不满之意都无。
阮昧知拖着殷寻问来到殷函子身前,他对殷函子微微颔首,压低了嗓子诚恳道:“多谢掌门。”
阮昧知很清楚,殷函子身为混元宗掌门,若就这么放任龙惊千在自己手上逃脱,是无论如何都交代不过去的。殷函子能找这么个主持阵法的借口回避开亲自出手阻拦的问题,已经很够意思了。
阮昧知态度一派平和,殷函子却是警惕万分地挪动身形,隐隐挡住了阮昧知的前进路线,谁知道这小子是不是故意卖乖伺机使坏。作为一个总是被忽悠的厚道人,殷函子早就对阮昧知的人品绝望了。
阮昧知也不介意,轻轻一笑,骄傲之色便自唇畔无声地蔓延开来:“掌门无需如此紧张,那两人,若是连在这帮乌合之众手下脱身的本事都没有,如何做得我阮昧知的知己。”
“也是,若没有九条命,他们怕是早被你这知己摧残得魂飞湮灭了。”殷函子凉凉道。
“……”阮昧知抽抽唇角,黑犬黑犬地扭开头去。天地良心,他真的是个好人啊,只是偶尔会不小心造个孽而已。
那边,龙惊千与居誉非已是对上了各大掌门。几大门派将龙惊千与居誉非围在中央,看着气势汹汹,却是无人出手。在群殴状况下,诛杀魔头的美名只会归于最后一个出手者,第一个出手,没有好处不说,反而会招来对手最为凌厉的反击。没人是傻子,所以便没人做这出头鸟,场面一时间竟是陷入了对峙状态。
龙惊千松开了对居誉非的钳制,下了隔音禁制后与他商量道:“你既是敢来孤身抢亲,想必是准备了脱身办法的,我替你争取破阵的时间,你梢我一程,可好?”
“你就不怕我过河拆桥?”居誉非刚刚找回声音,这会儿嗓子还有点哑。
“昧知既是决定撒手不管,就代表他相信你能助我渡这难关,我虽不信你,但我信他。”龙惊千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果真是个蠢货……”居誉非撇撇嘴,道:“我根本就用不着你帮我争取时间,那阵在我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留下了破口,我只要原路返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