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了没?”
“嗯。”
“那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池西西想了一下:“不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虽然是到处玩的无业游民,但好像也会赚钱,之前在山庄,还听到他和宁御商量什么来着。
“长得帅就是最大的优点!”
池西西的迟疑被女同学们误会成了难以启齿,脑补出傅川的条件不好,怕池西西没面子,她们便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
偏偏梁星最见不得池西西落下峰,便高声说:“何止长得帅,西西男朋友有钱着呢,不做什么也有钱!活的高帅富,比电视剧里的还高还帅对不对?”
梁星的嗓门本来就大,又喝多了酒,这一嗓子居然把包间里的噪音压下去了。
在场的几十个同学一齐看向池西西,池西西的脸瞬间就红了。
坐在另一角的杜东文脸色不好,他的好哥们替他不值,不屑道:“长得帅又有钱怎么了,二世祖啊?又不是凭自己的本事赚的,有什么值得夸耀的。你们女生真肤浅。”
最会来事的季泊川先回去了,没人打圆场,没人接话,包间里一时间鸦雀无声。
“不怎么了。”池西西的脸色依旧淡淡的,语速也慢,“没本事总比没教养好,至少不会凭臆想给别人下定义。”
几秒钟的寂静后,最先反应过来的几个同学刻意岔开话题,气氛很快重新热络了起来。
池西西觉得没意思,趁着梁星又捂嘴要吐,拎上两人的包,和几个关系好的同学说了声,就先走了。
立在洗手间外的窗边吸烟的傅川见状接过池西西手里的包,待梁星吐完,听到池西西说要走,也没多想。
吃饭的时候季泊川其实来了,难得没带女朋友,苦着脸说大过年的自己被负心女甩了。
池西西只顾着在心里鼓掌叫好,一个没留神儿忘了要看住梁星,她就不见了——居然脑子一热,借酒壮胆,和季泊川告白去了。
结局就是她被拒绝后,一个人躲在没人的角落哭了好半天,又喝了好多酒,偏偏还不肯走,非得跟着大家去ktv,说什么“季泊川都不怕我怕什么,反正我的脸也丢光了”。
哪知季泊川明白过来喜欢自己的是梁星后,想起误会池西西时说的蠢话、做的蠢事,嫌尴尬,先走了。
池西西和傅川一起把梁星弄上车,因为担心梁星,池西西就陪着她坐在了后座。
吐空了、缓了片刻后,梁星再次满血复活,如大半年前那次烂醉时一样,抱着前座拍傅川的肩:“舅舅啊,你也算是看着季泊川长大的,应该挺了解他的吧?你帮我分析分析啊,为什么连西西都喜欢你了,他还不喜欢我?我到底哪儿不好?就是因为没有他喜欢的那些女孩漂亮吗?你们男的就只看脸吗?我有那么丑吗?丑得他拒绝我后,我要求最后抱一下他也不愿意。我又没要缠着他,我告白前就知道没戏,我就是觉得那么多年了,不该留遗憾。”
池西西:“……”
后面那段话,她这一晚已经听了不下三十次。
傅川没细究“连……还”这个句式,心情不错地笑着“哦”了一声,答非所问道:“池西西喜欢我吗?她都怎么跟你说我的。”
池西西:“……”
“怎么不喜欢的。刚刚我们班最讨厌的一个男同学说你是二世祖,没本事,我们西西反驳他了来着。我们西西平时不爱计较的,别人说她不好,她从来不搭理。”
池西西:“……”
傅川没说话。
梁星又拍了一下他的肩,鼓励道:“我是没办法了,长相是爹妈给的,再努力腿也变不长,胸也长不大,你努力努力还是有希望的。我们西西一点都不物质,她就喜欢事业型的,舅舅,我看好你哦!”
池西西很想把梁星丢下车,不,很想自己下车。
把梁星安全地送到家后,池西西坐回了副驾驶,她偷偷瞟了傅川几次,见他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依旧喜欢趁着等红灯握着她的手凑过来亲亲摸摸,就没再提之前的事。
也没法提,怎么说都尴尬。
☆、第2009章
离开学还有半个月,两人就回到了池西西念书的城市。
之前在家乡怕遇到熟人,不敢牵着手上街,在异乡再也没了这样的顾虑,自在多了。
然而,住到一起后,池西西六点起床的习惯却彻底被打破了——傅川总是睡到日上三竿,即使她醒了,因为手脚被他死死钳着,也坐不起来。
最初她尝试过叫醒他,却反被箍得更紧,唯有睁着眼睛空等三四个钟头,直到他起床。
听到池西西的抗议,傅川态度良好地保证第二天一定不再犯,然而到了第二周依旧是这样。
池西西无计可施,睡前便在枕边放本书,醒来后、起床前的那三四个钟头就用闲书打发时间。
可是躺着看书眼睛容易发酸,她常常看不到一个钟头就又萌生了困意,便再补个回笼觉,跟着傅川一起醒。
回到南方,共同生活了一周后,池西西终于一觉睡到了九点半,起床时,傅川已经在做早饭了。
多年来早睡早起的好习惯不复存在,她自然不乐意,嘴巴一直噘到了早饭吃完。
傅川吃饭快,池西西一只煎蛋没吃完,他便已经吞下了自己的那份双倍份量的,用带着油的嘴巴强行亲了下她的额头,就去阳台抽烟了。
池西西用手蹭掉额头上的油,瞪了一眼傅川的背影。傅川的第六感敏锐,很快回过头,确认了池西西的注视,冲她温柔地笑了笑,却换回了一道白眼和一声冷哼。
喝掉最后一口南瓜汁后,她收拾了一下餐桌,端起盘子和杯子进了厨房。
听到屋内的响动,傅川推开阳台的移门,走进厨房,揉了下池西西的头发,把她推到一边,嘴里衔着半根烟,打开水龙头洗碗。
瞥见烟灰落到碗里,池西西想骂他邋遢,却因还怄着气,不肯和他讲话。
整日在家无事,屋子被池西西整理得像样板间。铺过床后,她再也找不到事做,便拿了本书坐到了沙发上。
傅川洗过碗,在裤子上蹭了蹭水,大喇喇地往沙发上一坐,揽过池西西的肩,打开了电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