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的蚱蜢是我送给他的那只!呵呵,“呵呵呵!”男人握着剑柄,站在角落里傻笑起来。
“咯咯咯!讨厌啦!不要挠人家的痒啦!咯咯……哈哈哈……”那边,珍妃也发出了笑声,娇小的身体缩成一团,躲避皇帝的小小调戏。
连续半个月,唐池每日化装出宫,探查富户莫名死亡或病倒的原因。其中有一家还真的被他淳厚的样子所骗,把他悄悄引到一处隐蔽的小院落,请他诊治其父的重病。当唐池假装无意问起现在当家作主的人是谁时,此富户的儿子支支吾吾避开了问题。
在诊断这家富户主人之后,又仔细察看了禁卫军兵士盗来的尸体,大致上他已经掌握了富户们的死因和病因。现在就等发现京城中的不轨人物,洗出其中有可能参与这个案件的分子,然后和刑部那边一对,事情便应该能有个眉目。
不想那么早回宫,不想回去看他和他的女人,唐池走进这几天常来的一家小酒馆,选了最里面的位置坐下。
店家看他进来,没等他招呼,已经自动送上自酿的桂花酿和几碟下酒小菜。
“您老慢用。”放下手中东西,店家殷勤的笑着打了声招呼。
“谢谢。”他拎起酒壶给自己倒满,仰头一口气喝下,随之又连灌了三杯。
三壶酒全部下肚,这才起了一点醉意。
招招手,命店家再送一壶过来,唐池摸索着从怀中掏出一物。
扯起袖子把桌面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他找不出一点油腻为止,这才小心翼翼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面上摊开。
看着那画儿,看着那画中奇怪的虫子,男人憨憨的笑了,傻笑着,小心抚摸着画的表面,一点一点细腻的。
新满的酒壶被送上,很快就被男人饮光。随即又是一壶送上。
不想把画面弄脏,仔细叠好收起。转头看见窗外的夕阳,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忽然站了起来,“店家!给我备坛桂花酿,我要走了。”
“哎!这就来,客官您稍等。”小酒坛被抱出。
骑着马迎着冬天冷冽的寒风,唐池来到了城郊。
下马后,寻了一片竹林拎着酒坛走进。
劈了几条柔软碧绿色的竹片,找了一块空地,也不顾地上厚雪未化,随意盘膝坐下。
把竹片一片一片细细的劈开,弯在手中渐渐地把它编成形。感到冷了手指僵硬时,便把酒坛拎起饮上几口。放下,抹抹嘴,继续全神贯注编制手中的竹片。
一坛酒将尽时,竹物也已成形。
摇摇晃晃的坫起身,举高手中的编竹,对着月亮,男人痴痴的笑了。
俯身抓起酒坛,对着月亮敬一敬,仰头灌下一口,醉意熏然的朗声唱道:冬风凛凛愁杀人,出亦愁,入亦愁。
问天下人,谁不怀忧。
罪孽情仇,令我白头。
宫地多飙风,情意何修修,
记忆日趋远,衣衫日趋缓。
心思不能言,腹中千百战,
战未完,肠己断。
唐池一边唱,一边跌趺撞撞的走出竹林,翻身骑上马背,拍拍马儿,口齿不清的对牠说道:“马兄啊马兄,今日就靠……你把我送回……家……了。呵呵,麻烦你了呢,我……已经忘了……家在何处……”
Chapter 5
快要在马上睡着的唐池在识途老马的带领下回到皇宫,此时,专门给宫卫进出的宫门已经紧闭。
巡视的宫卫看见了他,连忙迎上前来。
“唐大人?唐大人您总算回来了!皇上刚才到处找您,听您还没回来,可发了一场雷霆火!唐大人?”
“……到家了么?”唐池抬起头,醉眼惺忪的问道。
“到了到了!您快进来吧!”宫卫们见上司醉成这样,只好走上前连人带马牵进宫门中。
“哎哟!唐大人您总算回来啦!快!快去禀告皇上!”大太监好象一直守在宫门口,见唐池回来兴奋得跟个什么似的。
摇摇脑袋从马背上滑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被赶过来的副尉原谦诚一把扶住。
“头儿,你怎么醉成这样?能走么?我送你回去。”挥散周围聚集的人群,原谦诚半扶半抱着唐池向未央宫走去,边走边唠叨,“回房后,我给你泡个醒酒茶,快点喝了然后去见皇上,你再不去见他老人家,大概明天我就见不着您了!”
“……皇上?见哪个……老人家?”脑子已经醉胡涂的唐池迷迷糊糊地问道。
“唉!你怎么会喝这么多!不是皇上要见哪个老人家,是皇上……小心!”原谦诚双手一捞,把前脚绊着后脚的唐池搂进怀中,“天呀,我还是抱着你走比较快!”
“不用你抱!把他放下!”身着五爪金龙皇袍,怒气逼人的皇上从未央宫大步流星地走出。
“皇上!卑职叩见皇上。”原谦诚扶着唐池单膝跪下。
“哼!唐池你给朕起来!你,退下!”喝退副尉,一把抓住唐池的衣襟把他拉起。
“是。”原谦诚担心地看了一眼顶头上司,怀着不安的心情退去。阿弥陀佛,头儿,希望在下明天还能看见你!
“唔……昏……”勉强站起的唐池歪歪倒倒,无法立住脚跟。
“你也知道头昏!朕不是让你在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回宫里的吗?你不但给朕回来这么迟!还敢醉成这样!你笃定了朕不会把你怎样是不……”
扑!紧紧搂住!“嘿嘿……彖彖,我……逮到你了!”唐池搂住了就不再肯松手,趴在他怀里把全身重量都放了上去,“你……你叫朕什么!彖彖?你……”盛凛帝想发火,却发现那场无名火已经被怀里蹭来蹭去、嘟嘟哝哝的男人蹭得没剩几分。
“……彖彖,不管你躲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哦……呵呵……乖!抱抱……”唐池嘟起嘴想亲他。
这唐池醉了怎么像变了个人?平时的稳重持礼都到了哪里?做皇上的也不躲避,任他在脸上亲来亲去,看他这样子想他也没办法自己走回房间,干脆一把把他抱起,向宫内走去。
被抱在天子怀中的唐池仰着头看他半天,呆笑一下,把头伏在他肩上安心的合上了眼睑。
身后,首领太监刘喜得想要跟进,被盛凛帝喝退。刘喜得唯唯下退后,眼珠一转向嫔妃所住后宫走去。
盛凛帝一脚把房门踹开,抱着唐池走进内室。侍候的小太监跑进去把火炉燃起,赶紧又退到外面,带上门掩好,闭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