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们的样子,那剑客是跑了?”
贺穆兰见他们身上都有轻伤,并无擒获对方的样子,心中已经有了推断。
“是,那剑客的剑太刁钻!要强留也留的下来,可是肯定要死人。我们想着四周都有包围,他一定是插翅难飞,就没有强追。”
花克虎知道那剑客也只是打手一流,并不可惜。
“贼首被俘就好。”
贺穆兰听说那剑客跑了,心中有些遗憾。但她能调动的人手就这么多,武艺最高的也不过就是花克虎这个级别,要想拖住一个高手已经不容易,留下就更难了,知道不能强求。
说明完的花克虎一挥手:“兄弟们,收家伙!回头我请你们吃酒!”
“花将军慷慨!”
“要好酒啊!”
唰唰唰。
那些弓箭手们立刻收起弓箭,踩屋檐的踩屋檐,滑柱子的滑柱子,走窗户的走窗户,瞬间闪了个干净。
守城的弓箭手攀爬本事是基本功,贺穆兰和陈节久在边关大营,草原一望无际,哪里见过这好本事,立刻赞叹了一番。
花克虎被自家堂妹夸得高兴,把胸都往前挺了挺。只是一想到陈节刚才喊的,再看看她如今这张脸,还是忍不住脸色黯然:“这几年,也真是苦了你了,真是……居然还……”
贺穆兰一听到花克虎说这话就知道他想歪了,咳嗽一声辩解:“陈节总共到我身边也没几天,你莫听他鬼扯。”
陈节耷拉着脑袋,快要哭了。
虽说之前都是花生伺候,可花生走后,确实是他在伺候。
难不成将军还不把他当自己人?
‘以后我已经要和将军寸步不离,哪怕是如厕,也要妥善的伺候着!’
陈节在心中发誓。
‘一定!’
花平是真的在边关呆过的,知道一个女人要想在军中混着,除了把自己当成男人没有第二条路走。他原以为花木兰恐怕已经便宜被占尽,所以面色难看。
可转念一想,若是便宜被占尽了,哪里还有人不知道她是个女人呢?
一定是没有人见过她真身才是啊。
这么一想,心中也就舒坦了不少。
这身份,总归还是瞒下了。
“木兰,这人怎么办?交给将军府吗?”花克虎看着贺穆兰手上的人。“总不能一直提着啊。”
“不交给将军府,我在等……”
“交给我们吧。”
远远地,巷子那头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以及铠甲因为行动而发出的摩擦声。
终于是到了……
只是这声音……
贺穆兰心头生出大事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除了一群甲胄鲜明的士卒出现在巷子里,为首的那个体型伟岸、英姿焕发的大汉才更让人眼睛一亮,不由得心生结交之感。
花平和花克虎都是体格阳刚的汉子,平生最重英雄,见那当头的汉子走到面前,心中都大赞了一声“好相貌!”
而贺穆兰和陈节则是缩着脑袋低着头,不知道是该跪好呢,还是不跪好。
因为这位又开始玩微服私访了。
“您又做这种危险的事了。”贺穆兰叹了口气,把手中昏迷的柳元景交给后面笑嘻嘻迎上来的素和君,压低了声音道:
“这里还有个厉害的刺客,来无影去无踪,你怎能来呢?”
“我已经劝过了,劝了没用。”
素和君指挥几个白鹭官捆住柳元景,又把他的下巴扒开检查了一遍,发现牙齿里没有藏毒药,心中不由得一松。
倒是不怕服毒自尽了。
只是嘴里还是要塞东西,鬼方便是咬舌自尽的。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大魏的一国之君,喜欢乱跑的拓跋焘陛下。
他穿着一般将军的服饰,笑的极为开怀。
“听闻花将军又立奇功,于是一时心痒,就跑过来了。反正横竖大营就在附近,这里的镇戍将军又是熟人,我也不担心安全问题。”
他这话说的还真没错,怀朔的镇戍将军是宗室出身,见了拓跋焘还得喊声“弟弟”的远亲。
花克虎和花平听得云里雾里,可看贺穆兰和陈节的态度也知道这人身份大概不低,和花木兰私交也不错。
花平想着私交不错,那也算是晚辈,加之贺穆兰毕竟是女人,他总希望家中子弟能结交的是正直坦荡的有能之士,拓跋焘今年二十出头,刚刚打了大胜仗,意气风发气度大好,引得花平点了点头,夸赞到:“木兰你这朋友实在是人中龙凤,让我一见便心喜,快给我们引见引见……”
一边是长辈,一边是君主,贺穆兰干笑了几下,先把花平引见给拓跋焘:“这是我花家的族长,我的堂伯,单名一个平字。”
她原本还想把家人全部摘出去,在拓跋焘没发现之前将此事了结,却没发现拓跋焘来的这么快,正抓了个正行。
柳元景调查了出了她的身份,如今只要不死,她总会暴露出来的。只希望拓跋焘还像前世那样宽宏大量,即使“千金买马骨”不成也不要问罪她家,能赏赐点针头线脑让她提早退休是最好了。
花平一听到贺穆兰先介绍自己就知道自己托大了,二十岁出头就能让贺穆兰这么尊敬,莫非不只是个豪族子弟,还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