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的手都凉了,吹了风吧?快用热水泡一泡,别因为没到冬天就疏忽,回头到了冬天说不定会冻……”
她的声音有些大,引得陈节和贺穆兰都看了过去。
呼延娘子瞪了一眼那丫鬟,一脸娇羞的上二楼去了,留下莫名其妙的贺穆兰和一脸恍然大悟的陈节。
马房,孤男寡女,一前一后,湿/身……
他脑子怎么就那么僵化呢?不在猪圈里拱,还可以在马厩里拱嘛!
想不到他家将军大伤刚愈,就做出这么耗费体力的事情……
这老板娘一定是很满足,看她那酡红的脸颊……
陈节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顿时眼睛也不流泪了,刚刚的感动和热血也抛掉了,眼睛里闪着奇异的亮光。
“将军虽然体格健壮,可是大伤才好,还是不要这么操劳才好啊!若是伤口又复发了可怎么办?”
刷个马而已,要这么夸张吗?
贺穆兰好笑地摇摇头:“些许小事,根本不费筋骨,更说不上操劳,你也太小题大做了。等我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就是……”
她摸了摸肚子。
“就是似乎有些饿。算了,我先去洗澡,你守住门口,别让任何人进来。”
“嘿嘿,嘿嘿,好!”
将军果然勇猛,和他这般凡夫俗子完全不同。
他说将军怎么不要人伺候擦背呢,那衣服都折腾的丢到泥水里去了,身上一定各种痕迹,他家将军要面子,一定不想他看到,以免丢脸。
他是知心意的贴心亲卫,万万不会在他洗澡的时候闯进去的,也不会让别人看见将军“纵/欲”的痕迹,否则名声传坏了,没姑娘嫁他怎么搞?
唔,阿单大哥和蛮古大哥还说他们年纪小听不懂。
明日他就告诉他们自己的发现!
看他们还敢小瞧他不懂!
贺穆兰在现代时从未有过属于自己的马,即使骑马也是马术俱乐部的马,还要为此支付不少的会费。
她每年最奢侈的一笔开销,大概就是这笔会费了。
至于骑马另需要付的钱、行头的钱,全是她爸爸赞助的。
所以到了这个时代,有了越影这样的好马,她已经养成了没事就自己洗刷的习惯。马匹长途跋涉,洗掉身上的泥土和灰尘会让它们得到最好的休息,也容易和自己的爱骑培养感情。
但这么做的结果就是……
贺穆兰脱掉衣服一进浴桶,那水就浑了。
脏的她自己都忍不住汗颜。
再想到长久没洗的头发,恐怕都发馊了,她更是激灵了一下,立刻转而想别的事情,以躲避自己的这种羞窘。
“今天不知道要洗多少桶水,又要麻烦呼延娘子了。”
贺穆兰摇了摇头,感慨了一声。
陈节站在门外,只听见“又要麻烦呼延娘子”云云,忍不住窃笑一声。
看这架势,两人似是有什么约定,等会呼延娘子要来?
呼延娘子这大晚上来干什么?
嘿嘿……
嘿嘿……
陈节鬼头鬼脑地靠着墙壁胡想乱想,倒把自己给想的竖帐篷了。
这下实在是糟糕,他左右看看,还好没人,忍不住把身子贴住墙壁,希望借由墙壁的冰冷压一压。
“军爷这是在做什么?”
一声女声软软地从他背后传来。
陈节吓得差点蹦起来,扭头一看,恨不得哀嚎出声。
我的娘亲啊!这时候呼延娘子怎么来了?
来的正是呼延娘子。
只见她和刚才在马房里的打扮截然不同,不但梳了一个漂亮的单螺髻,还穿了一件黑色的窄裙,更衬得她肌肤赛雪,容光照人,端的一身好皮子。
鲜卑人喜欢白色和红色,女子衣裙多是以这两种色系为主,人人都知道贺穆兰常着黑衣,她去了一趟后面,换了一身衣裙打扮,为了什么,只要有脑袋的都能猜到一二。
她显然也没想到贺穆兰洗澡之时还有个人守在门口,原本就是壮着胆子来的,被陈节这么一看,胆子先怯了几分,倒有些不敢进去了。
“我我我我……我给我们家将军护卫呢!娘子来做什么?啊啊啊,原来是送饭菜的……”
他们穿的都是夏衣,衣衫单薄,他出了这么大一个丑,刚刚遐想的对象还是这么个丰腴的妇人,自然是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看,说话也是语无伦次。
呼延娘子手中端着一个小案,上面是诸般菜肴和一碗胡汤(有面有水的面条雏形),只要眼睛不瞎都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
这呼延娘子家境应该是不差,手中套着一个赤金扭丝的镯子,整个手腕都露在外面,此时乌漆漆的双眸露出失望的神色。
“怎么,花郎连洗澡都要人护卫吗?那我是不是不能进去了?”
陈节一见自己大概是要坏了将军的好事,哪敢再多啰嗦,忙摇着手:“不是不是,这是军中的习惯,防着刺客和袭营,这里安全的很,倒不是为了防谁,不过是将军的习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