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你身负的先天真气,若是道家之人得到,便可镇压一切恶煞。若是凡夫俗子得到,便可出相入将,保卫一方安定。我不知道你一个女人为什么会有武曲之气,但未来的我大概是想补全你的魂魄才把你送到此处。你不明白我这个人……”
老道人狡黠地眨了眨眼。
“老道人我,对道门无益之事是从来不做的,‘他’既然如此看重你,你必有让我们看重的缘故。我帮你,便是帮我自己,我为何不帮?”
“如……如此……多谢了……”
贺穆兰只觉得身上冷的要命。
“我需要火盆……还有……能不能……能不能止痛……”
她实在已经痛得快要晕过去了。
“你冷?是了,你血流的太多了。我没办法给你止痛,这里草药太少,不过我可以扎你几针,让你睡过去,好好休息。”
寇谦之露出怜悯的目光,叹了口气。
“花木兰,你毕竟是女人,老道我给你治伤可以,可以后换药包扎,不能次次都是我来,我是要陪王伴驾的。你得找个信得过的人帮你才是。”
一个女子能让人看光全身换药,那一定不能只是“信得过”,说不定是可以托付终身之人了。否则即使她不在意,把她看光了的男子也会在意的。
她的伤多在肩背和腰上,大腿和膝盖也有伤口,他的本事再好,也只能拔出箭头,再进行缝合,却不能解决她的痛苦,一个人缝了线再去自己处理伤口,线飞绽开不可。
更何况后来拆线,痛苦更甚,总是要人帮忙的。
贺穆兰听到这话,还来不及反应,寇谦之就拿起几根金针,又快又准地对她扎了下去。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难怪之前黑山大营里,有人说曾经看过我在四处出现,原来不是我,而是‘他’。”寇谦之一想到这个差点让他背黑锅的“自己”,不由得又笑又气,“原来我阳寿还有如此之久,这么一想,实在是心生快慰。”
他用绷带准备替贺穆兰去缠了胸部,可一见之后忍不住好笑地摇了摇头,又把那绷带放了回去,只抖了抖衣衫,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口给贺穆兰穿上。
“就凭这个,我便再帮你一次吧。”
寇谦之已经忙了一夜,饶是他精力异于常人,如今也是有些疲倦了。
他撤了自己施展下的道术,一挑营帐,走了出去。
天边已经开始泛白,竟已经到了拂晓之时。寇谦之把目光从天上收了回来,余光一扫,微微一怔。
营帐外,横七竖八的睡着无数虎贲骑的骑士,花木兰的同火等人却还撑着不睡,就在等着他出来。
一个女子,能做到如此地步,让这么多好儿郎为之效忠,视其为偶像,也算是千古少有的巾帼英豪了。
“寇天师,花木兰如何了?”
素和君见寇谦之出来,揉了揉眼睛就迎上前去。
“他……”
那罗浑根本不问他,或者不敢问他,从他身边一闪而过,猫着腰就进了王帐。
这一进去,便把他吓了个半死。
贺穆兰睡得直挺挺的,脸色苍白无比,连胸膛都不怎么起伏。
“火长!火长!火长你别死啊!火长!!!!”
☆、第245章 撕X大战(上)
那罗浑那一嗓子叫的实在是惊心动魄,莫说素和君,就连旁边睡着的虎贲军众人都吓的醒了过来。
一群人蜂拥着往王帐里挤,寇谦之又好气又好笑,双袖一振,这些人就通通被拦了下来。
“素和使君,花木兰身体太过虚弱,如今正是要好好休养的时候,不便打扰。你们还是先让她睡一会儿吧。”
寇谦之拦住众人后,闷声笑了一会儿。
“咳咳,这里连能补元气的吃的都没有,各位去找点牛肝、鹿血之类给她调养身子,才是正经。”
他的话一说,倒是提醒了许多人。
这一战,虎贲军中负伤不少。若是急行军时,吃点干粮喝冷水自然是没问题的,可一旦受伤,再啃这些就不成了。
“我们去找牛羊!”
“我们去打猎,掏点兔子给花将军养养身子!”
“寇道长,我们将军就指望你了!”
那罗浑到了贺穆兰身边以后再一看,这才发现贺穆兰果然是没死,送了一大口气的同时,不由得也为自己的大惊小怪羞蔹起来。
“道长如此说来,花木兰可是无事了?”
素和君见那罗浑那一嗓子过后再没有叫喊,皱着眉问寇谦之。“他伤的那么重,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这个很难说,若是恢复的不好,日后说不定会留下病根。”
许多将军便是因为留下了隐疾而不得不解甲归田的。寇谦之已经年老成精,无法确定花木兰会不会趁机以这个名义解甲归田,便没有把话说的很死。
事实上,他治过这么多人的伤,身体素质好到贺穆兰这样的,真是举世少见。但凡普通人中了这么多箭,又流了这么多血,一定撑不到他来救,哪怕他施展了让马疾行的轻身术也不行。
可她不但撑下来了,而且伤口还恢复的极好,至少没有感染的迹象。
要知道如今已经是初夏,天气一旦炎热,是很容易出现这些问题的。
素和君听到寇谦之的话,表情不由得变得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