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穆兰整个人僵硬住了。
她大概知道了指尖上那油腻的感觉是什么。
“花木兰,你武艺练的很勤嘛,手上到处都是茧子。”库莫提将身子微微拱了一点,将整个背露了出来。“抓的很舒服,用你那些粗茧再擦擦!”
你妹的粗茧!
说的好像你自己没粗茧一样,不会自摸啊!
贺穆兰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开始在库莫提的背上胡乱摩擦了起来。
她掌下的皮肤热烫而有弹性,充满着年轻人的触感。麦色的皮肤说明他每年的夏天不是只知道在帐子里纳凉的,而肩头和背上一些细小的伤痕说明他的亲兵也会有疏忽的时候。
但总的来说,比后世花木兰的疤痕少多了。
这就是有人保护和没人保护的区别吗?
还真是让人嫉妒啊。
“真不知道那些电视剧里女扮男装当兵的人怎么受得了男主角!大半年不洗澡的都有,肌肤相亲是互相用皮肤搓泥吗?”
贺穆兰一边恶狠狠地擦着库莫提的皮肤,一边胡思乱想。
“还有那亲吻!军中都不漱口!人人一口大黄牙、口气难闻还带牙石,就连狄美人那样的有时候笑起来都能知道他中午吃了什么,怎么吻的下去?”
贺穆兰想起那样的情景,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哆嗦。
“咦,我记得叫人多添了几个火盆啊,你还冷?”库莫提感觉到花木兰抖了一下,扭过身子。
“怎么了?”
“啊,没什么,就是突然打了个寒颤。”
贺穆兰一抬眼看到两块健壮的胸肌,还是她最喜欢的饱满形状,顿时傻眼。
“将军你……”
“哈哈,是不是觉得本将军很是魁梧?话说回来,你力气这般大,身材却这般瘦小,力气究竟都藏在哪里呢?”
库莫提伸出手掌,拍了拍贺穆兰的胸口。
“右军吃的太差了,在我帐下待上几个月,保证你胸前也有……”
咦?
库莫提又拍了拍,笑了起来。
贺穆兰整个人如同被雷劈过。
她活了两辈子“花木兰”,被多少人摸过了胸……
这些人有说是墙的,有说没有的,还有说胸肌结实的,唯独只有这位说是她吃的太差,所以胸前都没东西……
贺穆兰,幸亏你到了军中一日不敢懈怠。
否则你早就穿梆了。
“哈哈,你小子原来看起来瘦,练的也挺结实。不愧是力能扛鼎的勇士……”
他今日心情好,原本还想拿花木兰的身材好好调笑调笑,结果发现自个儿好像也没有什么好自豪的,默默地又缩回浴桶里去了。
贺穆兰心中的那点绮丝彻底没了影子。
“背擦好了,给本将军抓抓头吧……”
“将军,那几个被抓回来的蠕蠕将军终于招了!蠕蠕人的主帐在黑山口附近!”乙浑少连从帐外匆匆进来,跪朝大帐中被油布隔绝出来的地方禀报道:“大将军招您相见!”
“这群蠕蠕,不能早点招吗?我才刚刚下水没多久!”
库莫提哗啦一下站了起来,喊了侍从们进来伺候。
“来人啊,把干净的衣袍拿来!”
不知是不是在军中的原因,无论出身如何,是不是贵族,在自理能力上都十分强悍,完全不需要人怎么伺候。库莫提虽然贵为王爷,但他也是个将军,在赶时间的时候,根本不要侍从为他穿衣,只是让人把他的干衣服拿进来。
只见他从弯下腰从浴桶底部捞起布巾,回头看了眼贺穆兰:“大将军召我议事,这桶水我没洗多久,赏了你用吧。”
贺穆兰是跪坐在地上帮着抓背的,库莫提身材高大,这浴桶也不小,她刚倚在浴桶边沿坐直了脊背,忽然间惊见“魁梧汉子怒捡肥皂”,那啥啥和啥啥在她面前来了个特写,还没吓的抽搐几下,又见库莫提转过身来,一边拧干手中的布巾一边擦着上半身和头发,一边和她说话:
“傻愣着干嘛?受宠若惊到呆了?”
可不就是惊呆了嘛。
“……标下在看将军好生魁梧。”
贺穆兰发现人那根筋断了以后彻底奔着变态去了。在军中悦鸟无数的贺穆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移过视线,望着一旁羡慕地看着他的随从。
羡慕什么?
羡慕这一桶“泥垢”水吗?
还真是“泥垢”了!
库莫提草草擦了一下,被贺穆兰的回答吓了一跳。
“你这小子真怪……”
他怎么觉得后背莫名一寒?
“算了,洗完后你准备好自己的甲胄和本将军的甲胄,若是确定了主帐的位置在哪儿,很有可能我们马上就要出去查探一番。”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