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穆兰懒洋洋的也摊在地上,这样的情景让她想到了还在黑营的时候,每次大伙儿嫌她饭做的难吃,她就喊人出去“切磋切磋”。
想不到风水轮流转,自己变成那个会被人“掂量”的人。
“力气大,至少能多扛些东西,哈哈哈……”一个亲兵笑了起来,“还有,若我们死了,至少能有个人把尸首扛回来,唔,连缝脑袋的事情都有人做了。”
这群亲兵就这么随便的开着谁断手谁断脚的玩笑,贺穆兰的心头莫名升起一阵不安来。
在这位库莫提将军身边,难道亲兵是消耗品?
就和蛮古一样?
“你莫再开玩笑了,你看花木兰脸都绿了。”鲁赤一脚蹬走没鹿回,“没有那么凶险,就是我们鹰扬军出战的次数太多,总有危险的时候……”
库莫提身边果然不乏强人啊,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我没多想……”
“花木兰!”一个穿着鲜红衣裳的侍者找到他们这边,对着她喊道:“奉将军的令,把你的随从给送过来了,正在副帐里等着,速速来副帐。”
“那是将军身边的侍从官,眼睛长在天上,你还是动作快点吧。”没鹿回爬起身,偷偷对她挤了挤眼,“他管着所有的随从,你得小心行事。否则给你送来个脑子不好的或者性子古怪的随从,你日子就难过了。”
“为何我也有随从?”贺穆兰莫名其妙的爬起身,遥遥对那侍从官行了一礼,就和没鹿回等人边闲聊便往副帐回。
陈节当年不过也就指挥几个军奴洗洗衣裳什么的。
“咱们是亲兵,只管保护将军,其他的衣食住行都不需要我们操心。我们若没有随从,谁给我们准备饭食,谁给我们洗衣裳?”
几个亲兵莫名其妙地看了花木兰一眼,然后突然醒悟过来。
这人是从右军升上来的,哪里会有随从!
应该都是由火长做饭,一天三餐只能啃胡饼吧!
上辈子的陈节听到了,会不会哭死啊?
有人帮着搓袜子什么的……
“我能不要随从吗?”贺穆兰为难地蹙了蹙眉。她是女人,有许多东西不想经过他人之手。以前花木兰洗澡的时候陈节闯过几次,现在都有贴身伺候的随从了,难保就会被戳穿身份……
“你不要随从?你不要随从,连饭都吃不上啊。”鲁赤拍了拍她的背,“莫要想多,不习惯人伺候的话,平时就叫他离的远一点就好了。副帐大得很,就我们几个人,你进帐的时候看到角落那几个人没有?那都是我们的随从。”
罢了,反正也就一个多月,多掩饰一番就是了。
就是这日子过多了,以后回右军该怎么办哦!
这辈子就算找到陈节,也不忍心让他当亲兵了,怎么也做个副将什么的,这么一来,洗袜子洗衣服的人都没有了,白天打仗累到暴,回来还要洗衣服,想想都痛苦哇。
贺穆兰就这么乱七八糟的想着,钻进了副帐。副帐里,那个红衣的侍从官面色不太好看的看着到处乱跑的花木兰,待看到她身后还站着几个亲兵,显然已经有些交情了,脸色不由得和缓了一点。
“花木兰,你初来乍到,我手下的随从都没有空闲的,将军又催的急,只好把这个没有调教好的给你送过来。你若用的趁手就用,若是用的不趁手就将他还我,我再给你换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