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想帮你,何必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你的身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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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鸿只是性格比较内敛守旧,却并不是傻子。若真想把此事闹大,也不缺乏手段。他悄悄叫来了几位右军中脾气火爆的将军,耳提面命了一番,又派人去请大将军前来,就说右军快要哗变了。
若干人几人对贺穆兰如今的困境束手无策,他们都是鲜卑人,鲜卑人以前是部落制,刑官曹几乎就等同于后世的宪兵,即使杀了人都没法说。
他们想着贺穆兰什么妖言惑众之类的话都是冤枉的,怕是眼红之人嫉妒,大将军是英明之人,只要见了大将军的面把话说清楚,对方自有决断。
一群政治上的小菜鸟完全不懂花木兰遇到的是什么危险,吐罗大蛮和胡力浑甚至还在贺穆兰身边“好言相劝”,让她不要再抵抗了。
一群人正在上蹿下跳,围观者不知有多少,刑官曹面子下不来,右军好事者还在加油打气,希望贺穆兰继续坚持,俨然把校场当成了“角力”的角斗场。
人群中的若干人又惊又惧,猛然间肩膀被人一拍,扭头看去,吓了一跳。
“不是我干的!”
“你那点出息!”若干虎头一记虎掌拍了下去。“我又不是刑官曹!”
“那阿兄你过来干什么?”
“我来帮你救花木兰。”
“此话当真?”X3
“此话当真?”
那罗浑、狄叶飞和阿单志奇三人也把头凑了过来。
若干人虽然和大哥不对付,但心中却知道自己和这位兄长不是一个级别的,见自家大哥突然说要救人,立刻眼睛一亮,贴了上去。
“阿兄,怎么救?”
“花木兰风头太盛,如今已经惹了有心人的忌惮了。她之前缝合尸体砸了功曹的饭碗,杂役营很多人也都靠战场上收尸有口饭吃。现在连左军那边都开始抢同火的尸首回营,指望着花木兰来缝合,功曹原本就少了收益,现在左军也这样,上面和功曹连成一气的将军也不会袖手旁观。”
若干虎头来之前自然也对这花木兰有过一番打听,当下把花木兰可能遇见的危险和这些少年说了一遍,让他们认清事情的严重性。
“这些都是些阴私之事,若真让花木兰被人带走,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一定……”
“可恶,我就知道那些功曹少不了挑唆!”
若干人咬牙恨道。
“功曹拿的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若干虎头叹了口气。“所以,躲是一定躲不过去了,也别想着大将军能明辨善恶。右军势弱,刑官曹甚至敢在夏将军面前、在右军的校场中大咧咧的带走大比的冠军,便是仗着右军之前一直忍让。”
“如今夏将军得我家将军相助,决议不再忍了,你们几个可以痛痛快快大闹一番,先把花木兰给留下再说……”
“竖子敢尔!”
一声大喝之下,贺穆兰拔出了腰间的单刀!
贺穆兰原本只站在原地不动,猛然间看见另一头的蛮古将军被王副将抱着一把拉开,左军那神马将军的亲兵却开始偷偷拔出兵器,心中顿时大叫了一声不好!
贺穆兰在刑官曹们吓傻了的表情中捏起单刀的刀尖,像是甩出飞镖那样向着左军抚军将军的方向投掷而去!
贺穆兰也没指望自己的单刀能伤人,只要能阻止一下那亲兵的动作,蛮古将军或王副将就能警觉过来。
贺穆兰的单刀破空而去,军中人人都练过投掷兵器的技能,却没有人能如同贺穆兰的刀飞的那般急速。
那刀奔着拔出武器的亲兵而去,抚军将军却吓个半死,以为花木兰狗急跳墙,想要了结他的性命。
他在校场待了一天,自然知道花木兰的本事,当场连退三步,大叫着避让。
贺穆兰的刀却不是朝着左军的抚军将军去的,它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刀把撞到那亲兵的肩膀,刀尖却擦着他的鼻子,将他的鼻尖削了一小块下来!
“啊!!!!”
抚军将军的亲兵鼻尖、肩膀俱痛,捂住口鼻当场就跪了下来。他身旁抽了一半的佩剑掉落到地上,放出金属落地的声音,引的这边差点动手的左军将军们纷纷侧目。
蛮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王副将看过去,后背却起了一后背的冷汗。
蛮古要动手在先,这亲兵自卫时候要是“过激”失手杀了谁,最多不过是打上几十鞭子罢了。
王副将抬头朝着花木兰看去,后者已经无法保持站在原地的姿势了,被几个刑官曹捆了起来。
“你居然敢刺谋上将!罪加一等!”
“在刑官曹面前,居然敢拔刀!”
贺穆兰随便扭动了下身子,看着王副将惊魂未定的表情,肯定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王副将看得懂。
这一个点头,顿时让王副将冷了一张脸。
……
欺人太甚。
一阵冷峭的北风吹来,使校场里许多人齐齐打了个哆嗦。校场的旗杆摇动着右军的旗幡,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愤怒,仿佛唤醒了什么怪物,正要开始择人而噬前的进攻似的。
这时候夏鸿的亲兵疾跑上前,凑到王副将耳边说起了什么,王副将点了点头,回了他几句,便打发他走了。
亲兵走后,王副将走到那跪倒在亲兵的身侧,捡起了他跌落的佩剑。
王副将之前一直拉着蛮古劝阻,此时他松开蛮古,蛮古顿时如同一只发疯的野兽,冲着抚军将军就冲了上去。
“莫说你这小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当初那几个去你们左军的将军是怎么死的!”蛮古抬起拳头,他等待的已经太久了。
嘭!
蛮古粗壮的拳头直接猛锤到了抚军将军的下巴,将他活生生揍得跌坐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