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穆兰找到一个背风的地方点上篝火,将胡饼放在火旁烘一烘。这东西已经吃到她都想吐了,可是赶路除了它还真找不到什么能吃的东西。
阿单卓和吴王两个孩子在一旁不知道墨迹什么,看得出阿单卓很为难,回头看了自己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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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金子吗?”拓跋余知道这黑脸少年是财迷,一天到晚抱着金子不撒手。
“咦,金子当然人人想要……”阿单卓也不掩饰,“不过你问这个干吗?”
“那你伺候我出恭,我回宫后给你金子。”柔然境内产黄金,拓跋余的母亲富裕的很,是以拓跋余口气也大。
“不要。”阿单卓看了眼贺穆兰。“若是我用这种方式赚金子,花姨会骂的。”
“可是我快拉出来了!”拓跋余脸涨得通红,“没人伺候我出恭!”
“这还要伺候什么,裤子一脱,找个角落去解决啊……”阿单卓不以为然,“殿下都已经十岁了,还不会拉屎吗?”
阿单卓说的粗鲁,拓跋余红脸变的更红。
“可是我没厕筹!没厕筹啊啊!”
“噗!”正在喝水的贺穆兰听到远处那孩子的叫声,一口水喷了出来。
噗哈哈哈哈哈哈!
拓跋余和拓跋晃一样啊,没人伺候就不知道带厕筹,哈哈哈哈!
阿单卓显然也想到了拓跋晃当年蹲在厕房里求救的事情,脸色变得温和了起来。“原来是这样,你们兄弟还真一样。”
“什么意思?”
阿单卓之前被嘱咐过不能透露太子晃的事情,所以没有解释,只是笑着说:“若是这样,那你用我的好了,我的每次都洗干净的。”
“我不会自己用!”
拓跋余生下来就在宫中,就算行猎和外出走访亲戚都有近身伺候之人。
“没事,我教你用。”
阿单卓答应的干脆。
虽然这不是拓跋余想要的结果,可现在这种情况也没有更多选择了,拓跋余屁声震天,腹痛如绞,三两步跑去不远的草丛里蹲下,然后用手势让阿单卓去“准备”。
阿单卓一边好笑一边朝着贺穆兰的方向走。
“花姨,吴王殿下也和贺光一样,居然不多带上几片厕筹……坏了!”
他望着自己的红马,突然脸色大变!
“花姨,我们的厕筹和草纸全部都在驮马上!”
“噗!”
贺穆兰一口水又喷了出来,心头如遭震击。
“你说什么?”贺穆兰这下没法子悠哉地看吴王笑话了。“不是叫你小子把重要东西带身上和随马上,行李才放驮马上的吗?”
“厕筹算哪门子重要东西啊?”阿单卓苦瓜脸地说:“夜明珠、粮食、绢丝之类的细软我都收拾出来了,其他用物都在托马上。”
“阿单卓!”拓跋余在另一边叫了起来。“我腿要蹲麻啦!”
“花姨,怎么办?”阿单卓看着一地狭长的青草,这些草都做不了厕纸,非把屁股割伤不可。
“阿单卓!花将军!我蹲不住啦!”
吴王羞愧欲死的继续喊了起来。
贺穆兰比阿单卓还傻眼。
她可是一路上都用糙纸的,虽然越影的马鞍中还有不少,可是也用不了几天了。相比之下,最该哭的是自己好吧?
“救命啊!救命啊!没知觉啦!”
……
晴空霹雳啊!
那些杀千刀的刺客!
半夜。
看着像是八爪鱼一样抱着阿单卓不放的拓跋余,贺穆兰忍不住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毯子也找出来,给两个孩子披上。
古代人的身体就是壮实,她把篝火移掉后,将已经烤热的地上铺了杂草,再扑上马鞍下的垫子,两个孩子就这么裹着毯子睡了。
只是也许从宫里出来的孩子都缺乏安全感,拓跋晃一睡觉手脚就钻阿单卓怀里,拓跋余也是这样。不过话说回来,阿单卓那小子全身跟火炉似的,冬天取暖也确实很舒服。
因为要提防随时会出现的敌人,所以贺穆兰晚上还要守夜。上半夜是她,下半夜换成阿单卓。拓跋余也睡得不好,只要有一点小动静就会清醒过来。
拓跋余似乎心里已经有了暗算他的对象,可贺穆兰总觉得这事没有这么简单。那些人嘴里说要活的,可是即使有玄甲骑兵做肉盾,每支箭依然都有可能射死拓跋余,这和他们嘴里说的话完全不符。
还有那些白衣白马的骑士,只要一看到他们,很难不想象到卢水胡。为何要用匈奴语说话,打扮上又要学卢水胡?这般故布疑阵,其中定有阴谋。
贺穆兰看他们用箭的方式,不太像卢水胡和柔然人,倒有些像是西边的人。西边喜欢用短弓长箭,而北面则是长弓长箭。
当然,这都是贺穆兰的臆测,自然不能当真。她自己的记忆都来自于花木兰,也许也有例外,自己却不知道。
“有动静!”
贺穆兰突然听到了不远处的马蹄声,立刻拍醒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