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节的春天莫非到了?被人绑架一番还能交到“女朋友”。
只可惜他马上就要离开了。
“花……铁娘子!”盖吴像是挣扎了半天,还是几步追上了准备离开的贺穆兰。此时贺穆兰正倚在墙上等着陈节和朋友告别后回来,见盖吴又来,连忙直起了身子。
“这个是我新雕的。请你收下……”
盖吴颇为不好意思的送出手中的木雕,像是没有勇气接受它又被弃之若敝的命运似得,等贺穆兰一接过就要走。
贺穆兰正好有事要求他,连忙抓住他的手腕。
“盖吴首领莫走,我有事相求。”
见盖吴急着要走,她只能把木雕随手放进了怀中,又对被拉住手腕的盖吴正色说道:“我那部下说他在这里多日,多亏一位女子悉心照顾,敢问盖吴首领可知她的身份?”
盖吴见贺穆兰不是要还回木雕,顿时松了一口气,闻言想了一下,便知道他说得是谁:“那是袁放的女奴,在这迎风阁负责杂事的柔然人,名叫茹罗女。”
贺穆兰想了想,将刚才陈节还回来的金叶子拿了一片递给盖吴:“我身份有碍,劳烦盖吴首领出面,将那位茹罗女赎了身,若她有地方去,就请将这剩下的钱财给她,让她自行离开。若是她无处可去,请杏城能够收留与她,等陈节日后去了杏城,也好有个熟人照应。”
“这点小事,怎要你拿金……”
咦?
盖吴一愣。
他脑子只是一转,便接过了金叶子,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怀中。
“这只是小事,此事我一定办妥。只是我们很可能要离开魏地,多则数月,少则一月方能回返,若她真没地方可去,这茹罗女我只能先找个地方安置了,等我们回返时,再带她回杏城了。”
“但凭盖吴首领安排。”
盖吴点了点头,匆匆的走了。
‘走那么匆忙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人。’
贺穆兰摸了摸下巴。
这卢水胡首领莫非是个雕刻爱好者?
专门雕刻诅咒人偶什么的?
呃……
不会其实是护身人偶,只不过因为少数民族的野兽派风格,所以让她看起来像是巫毒娃娃一类吧?
真要是这样,那就真有些打脸了。
贺穆兰好奇的从怀里掏出盖吴刚给的木雕,结果一拿出来,就震惊的把其中一个人的头给捏断了。
左右看看发现没人注意到以后,贺穆兰心虚把断掉的脑袋和剩下的部分继续揣入怀中,有些发懵。
是的,捏断的是其中一个。
木雕雕刻的是两个人,这两个人影交缠在一起,瘦小的那个长发女人被压在下面,而“她”身上的那个男性雕塑则是以一种猥琐又SE情的姿势紧紧的将她牢牢锁在怀中。
贺穆兰掏木雕出来的时候大拇指正抵在那上面人像的脑袋上,所以才会有“身首分离”的惨事。
这盖吴是不是太不靠谱了点?
继脸面都看不清楚的野兽派巫毒娃娃以后,怎么又送这种春宫娃娃!
难道卢水胡人是这样表达自己的热情的吗?送给别人自己得意的“艺术杰作”,无论是什么题材?
这些文艺青年的想法,真是跨越一千五百年她都摸不清。
“你要走了吗?”茹罗女有些沮丧地看着陈节。
“也是,你是我家主人的客人,总是要走的。可是你怎么跟着那位女武士走了?你不是跟了盖吴大人吗?”
“我以后会去和他们汇合的。但在此之前,我得有些事去做。”陈节笑的大胡子都一抖一抖的,“至于那位女武士……”
陈节扭头看向正在接过盖吴手中什么东西的贺穆兰。
“那便是我的仰慕之人啊。”
“咦?你是说?”茹罗女使劲看了几眼。
……
这便是陈节仰慕之吗?
那个……还真不一样呢。
脸上画成那样,都看不清容貌美不美了。
她果然是特别。
“今……今天就要离开吗?”
“是啊。怎么,你想让我留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再走?”
陈节笑了起来。
柔然人有在冬天留下英俊的客人后,等待春天再走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通常都是主人家的女儿爱上了那个不得不在帐篷里躲避风雪的英俊客人,然后等来年春天风雪平静,春暖花开,那客人离开柔然人的帐篷,也带走了女儿家的心。这是个流传很广的故事,鲜卑人和柔然人同根同源,陈节在黑山待了那么多年,自然也知道这个故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开了这个玩笑。
茹罗女的脸颊红了起来,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