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挠痒还搓的?
搓?
搓……
一个卢水胡人就着身上被阳光晒出来的汗液,在身上搓下一大块长条状的东西来,一边搓还一面满足的喟叹着。
“还是南边晒太阳舒服,一晒就出汗……咦,老大?这……这不是那位打虎的勇士吗?!”
一群卢水胡人立刻直起了身子,兴奋地看向了前方,用匈奴语议论了起来。
“哪个打虎的英雄?”
“咦,又是女的?真见鬼了,怎么现在女的都这么厉害?”
“管她是男是女,是英雄就该赞上一句!”
一个卢水胡人把手里黑泥一样的东西随手往旁边一丢,热情地走上前来。只是他胸前的泥垢只褪了一半,那露出的胸膛上一条黑一条白,看得贺穆兰脸皮子直哆嗦。
“这位勇士,请接受我们诚挚的欢迎!”
卢水胡勇士的脸上表现出欢快的笑意,伸出手去握住了贺穆兰的双手。
“我们首领能把你请来,实在是太好了!”
……
“各位好……好……”
贺穆兰在震惊中被卢水胡人抓了个正着,憋了半天才憋出另外几个字。
“……好‘雅兴’!”
☆、第66章 再次比武
自从穿到古代以后,贺穆兰对于找个古代男朋友的兴致已经降到最低。
无论是花木兰军中那段回忆,男人们互撸、磨牙,脚臭,打呼噜还有各种奇葩缺点,还是如今卢水胡人横七竖八躺一片在这里搓着不知名的东西,还美名其曰“洗旱澡”,甚至只要想象着这里的人都是用“厕筹”这种东西的,贺穆兰就瞬间对男人们没了兴趣。
而此刻被刚洗过“旱澡”的卢水胡人抓个正着,更是让贺穆兰无语凝噎,甩手也不是,回握也不是。
还好盖吴看出了她的情绪不太对,一声呼喝让手下们全部散开,否则贺穆兰很难保自己会不会因为手中粘腻的触感把他的手给怎么样了。
贺穆兰跟着盖吴进了屋子,进门便是一愣。
陈节好生生的坐在房间一处可以晒到太阳的地方,脚边坐着那个讨人厌的少年白马,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让以为陈节陷入龙潭虎穴而费尽力气进了袁家邬壁的贺穆兰,不由得诧异极了。在她看来,盖吴他们会抓陈节,多半是因为他们追着自己想要报仇,却发现自己和陈节的关系,转而抓了陈节来威胁她的原因。
而如今陈节不但没有被虐待,还好生生的和卢水胡人相处融洽,怎能不让她吃惊?
难不成陈节“天赋异禀”。
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陈节从白马那听说这里来了一个了不得的勇士,能一个人力博猛虎,心中便不免好奇,仔细的询问起究竟。待知道是个西域来的武士,能拽动虎尾甩的老虎动弹不得,他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
他有心多问白马几句,可白马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是此地主人的客人,西域女富商的护卫,武艺高强,穿一身黑衣,除此之外,一概不知。
正在和白马谈话间,屋子里突然一暗,陈节抬头看去,只见卢水胡的首领盖吴领着一个满脸黑纹的武士进了屋,正看着他和白马发怔。
“盖吴大哥,你竟把这位英雄请回来了!”白马一跃而起,叫声欢快的冲到贺穆兰身边,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我是卢水胡人白马,敢问英雄可收徒弟?”
贺穆兰对这白马的刁钻古怪还留有印象,见此刻他如此温顺,一时反应不过来,有些发愣。
只是她的发愣看到白马眼里,似乎就成了不愿意的证明,白马弯了一会儿腰,只好不甘心地直起身子。
“原来英雄竟不愿意。也是,我这么贸然拜师,英雄一定心有疑虑。”
他咧开嘴爽直地笑了起来。
“我很聪明的!也很勤快!若是英雄要收徒的时候,记得来杏城随便找个卢水胡人,就说找白马便是。”
这还是个孩子呢。
一惊一乍的。
贺穆兰在心里感慨了一声。
“这是我一个长辈的遗子,我一直待他如同兄弟。”盖吴摸了白马的脑袋,“我们卢水胡人都是粗鲁直率之人,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贺穆兰点了点头,用手一指陈节。
“那是个汉人?”
不远处的陈节一听贺穆兰的声音,再一看贺穆兰的动作,差点没跳起来!
就算再捏着嗓子说话,就算脸上画着黑纹,他也认得自家的将军!
她她她她她怎么来了?
难不成是来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