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他手上的武器!”
陈节单手提起自己的马槊,聚精会神的盯着远处的狼头首领。他在等,等一个机会把自己手中的马槊投出去!
他的伙伴们知道他要做什么,他们都在军中见过他“飞槊”的本事。被柔然人像是猫捉老鼠一样的新兵们也都激起了血气,奋不顾身的掩护着他继续往前。
一时间,越来越多的柔然小队注意到了这般的情形,他们加快了割首级、剥东西的速度,开始向着仅剩的几支魏军那奔去。
军功!
铠甲!
武器!
这么大块的肥肉,怎么能让别人吞了!
近了,更近了……
嗖!
陈节深吸一口气,沉腰扭臂,将自己的马槊投了出去!
“保护百夫长!”
“杀了那小子!”
马槊带着几十人的期望,向着百步之外的柔然人将领飞去。
然后那狼头男人驾着马急退了几步,原本该射中他脑袋的长槊以一个漂亮的抛物线下来,将他的马头一下子钉在了地上。
战马轰然倒下,那狼头将领露出惊魂未定的表情在地上滚了两下,随手拽着一个奴隶挡在身前,爬上了自己的替换之马。
“杀了那投枪的小子!”
“把他们都给我大卸八块了!”
没中!
居然没中!
还惹怒了蠕蠕人!
陈节和同火们都露绝望的表情。
突然间,大地上震动的声音越来越响,响到让人耳膜鼓胀的地步。
这是铁蹄拉扯大地而发出的声音。柔然人有许多人不钉马掌,能传出这样的声音,十有八九都是来自魏军的骑兵。
“随我冲锋!”
一声高亢凌厉的号角声后,一面大魏的旗帜出现在了土坡的尽头。
得救了!
只要撑到那边的将军冲锋下来就能活了!
突然而来的援军激发了所有人的斗志,柔然人喜欢围杀,却最不耐正面硬碰硬的战斗。他们和大魏打了无数年仗,知道这个对手拥有的都是什么样的疯子。
为战而生,战死方休。
“走!”狼头将军看了眼前方的旗帜,“撤退!撤退!”
“现在走?”有几个柔然百夫长不愿离开。这是这边最后一支魏军,也是装备最精良的一支队伍。
那狼头将军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了一眼那百夫长,自己掉头先走了。
远处,发现新兵被围的花木兰立刻组织自己的队伍发起了冲锋。刚刚出现在新兵们身上的命运犹如反转一般降临到了柔然人的身上。
就在刚刚柔然人出现的土坡上,花木兰带领的队伍犹如利剑一般向下插入了战场,刀枪剑戟组成的攻势如同一架巨大的杀戮机器,无情的绞杀着对手。
友军的身影似乎就在片刻间到了他们的身边,除了狼头将领已经带着不少人调头离开以外,大部分柔然士兵还是留了下来。
毕竟他们的人数只有他们的一半,而就以旗帜来看,来的也不是什么名声在外的将军,估计只是杂号将军而已。
这样的将军在魏军有许多,什么虎头狮面忠勇仁义,听起来威风,其实有可能只是带着不到五百人的小将领。
但他们很快就发现错了。
为首的那位将军劈杀起来的时候,那骇人的力道几乎可以把人劈成两半。而他身后的骑兵一接近自家的友军立刻调转方向,摘下弓箭射起箭来。
那道颀长的身影还在阵前无情地砍杀着敌人,所过之处,很快就堆积起了尸体构成的血肉长毯。
柔然人胆寒了,他们想跑。
花木兰很快就带着精锐杀到了敌人面前,这时候敌方的头目已经跑得很远了。她一眼就看见了扎穿了马脖的那只长槊,这支玄黑色的马槊犹如从天空劈下的闪电,整个贯穿马头,从马脖子处斜斜地穿了出来。
她控马过去,在飞快掠过死马的同时俯身下去,拔起了那把长槊。
长槊入手,那让人满意的手感使得花木兰不由得出声赞叹。
“好兵器!”
她的武器坏的很快,几乎是每经过一次白刃战就会重新换上一把。她的力气太大了,在给别人带来伤害的同时,也在破坏着自己武器的完整性。
柔然人已经败走,没有走的都永远的留下了。
现在是魏军“打扫”战场的时间。
割掉首级、将未死的人补上几刀,扒掉他们的衣甲,搜走尸体身上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埋掉敌人?那是多余的事情。秃鹫和野狼会啃食掉他们的尸骨。
对于袍泽,他们要做的就是就地挖上一个深坑,把自己人的尸首丢进去,再纵马踏实土地,让野兽和敌人都找不到袍泽的身体。
这样的过程对于花木兰的队伍来说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所以“打扫”战场的过程既快速又有条不紊,犹如蝗虫过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