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鹿桓看到贺穆兰惊讶的表情,还以为“花将军”是惊讶这个结果,所以只好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花将军几日前请我们去查探陈都尉的情况,所以我们便向陈郡的白鹭传递了消息。其中缘由因为鸽信所能带的消息有限,所以也只知道大致的情形。”
所谓鸽信,便是鸽子脚下竹环上缠的信函,多为轻薄的绢布所制,能写上去的字很有限。
贺穆兰在电视剧里见过“飞鸽传书”,对那小筒里掏啊掏掏出来的小纸条印象深刻,略略一回想就接受了他的说法。
“多谢你们了。”
“既然太子殿下都开了口,便算是公事。”阿鹿桓咧嘴笑了笑。“花将军,陈校尉下狱罪证确凿,连他自己都认了罪,您不如宽宽心。等过几日更详尽的消息传来,再做安排。”
“不了。”
贺穆兰很想再过几天等新的消息,可她的心中却无比烦躁,仿佛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没有去做一般。
只是片刻,她便知道了自己到底烦躁什么。
这大概是某种奇怪的感应或联系,来自于这具身体的原本主人。
“我明日去一趟项县。”
项县是陈郡的治县,比虞城要大得多,而且离南方的刘宋极近,可以看到北方看不到的风景和货物。
梁郡也在大魏的南方,虞城和项县离得不远,快马的话,早上出发,晚上便可到达。正是因为虞城和项城离得近,所以陈节才跑动的比其他同袍都勤。
“花姨,你要去项县?”阿单卓知道贺穆兰的打算后难掩心中的激动。“那我可不可以也跟去?”
“啊。你想去?你不回乡过年了吗?”贺穆兰早就已经没有官职在身,去也做不了什么,会马上出发是因为心底那迷惑不安的感觉。
阿单卓愿意陪她一起,对于一个来到古代后,最远不过跟着花小弟跑到虞城的贺穆兰来说,倒有些惊喜的意思。
“……我不能留下来过年吗?我是说,我现在回乡也赶不上过年了。那啥,我大概……”阿单卓的脸羞红了起来。
“你当然能留下来过年。”贺穆兰微笑了起来,用肯定的语气安抚了有些无措的阿单卓。“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愿意留在这里。”
“我……我出来时已经和阿母说过了。我想在外游历一阵子。我随时会接到军贴,可还没有出过几次门,见过天下英雄……”阿单卓的眼睛里闪烁着少年人独有的憧憬和期盼。
“哈哈,好理想!”狄叶飞一声称赞,从院子里走了进来。“只是英雄可不是想见就见的,如今天下平定,英雄都成你花姨这样了。”
他至今还是不能接受威风凛凛的花木兰成了乡野中整日喂猪扛大包的村妇。
做苦力的村妇!
这像话嘛!
“花姨这样挺好的。”在白鹭那里得知花木兰结论的拓跋晃也钻进了屋子。“人各有志,狄将军有狄将军的路,花将军有花将军的路。”
看到来的人是谁,狄叶飞识时务的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