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铛铛与他隔着几步外对望,猛地飞扑上去,一把抱住了人。
踮脚,双手死死搂住这笨蛋的脖子:“你吓死我了,以后不准你再这样吓我!”
郁铮失笑:“我只是去了趟男厕,我也不能带着你啊。”
孔铛铛不管,把脸贴在他肩胛:“你以后不能再这样吓我了!”说着,还哭了起来。
郁铮低眸,静静把人看了几秒,然后张手,一只手臂将人一揽,再两只手紧紧抱住。
“好了吗?”郁铮问,“这里好冷,回去吧。”
孔铛铛温柔体贴地点头,挽着他的手,问:“你眼还疼吗?”
“没事,医生都说没事。”
“你都住院了还没事——”
“嘘。”郁铮把食指贴来孔铛铛唇上,孔铛铛自觉收声。
到了单人病房,她把他按坐在床上,却还是不依不饶:“这次好险,只差了半厘米,连医生都说你走狗屎运,不然你眼球就别想要了!”
“我知道,”郁铮拉人陪坐,“这不是没碰到吗,你还大惊小怪非要入院。”
“什么叫我大惊小怪啊——”
“嘘。”
“你讨厌,你都不让我说话!”
郁铮回头,正好有朝阳初升,洒落二人肩头。“我昨天想,就算真的瞎了,好在我还有另一只眼,还能看到今天早上的日出。”他转过目光,“还能看到你。”
“死骗子……”
“好了好了不哭了。”郁铮赶紧道,“看看,眼睛都肿了。”
“嗯,”孔铛铛委屈,“都是被你害的。”
“对不起。”他摸了摸她的头,而后把手放下。
孔铛铛一下坐直了,不对路,为什么又把手放下了?!
“你昨天说的话,我想过了。”郁铮与她并排,背对金芒,坐在病床上。
“其实,”他望她无意识悬空晃来晃去的脚,“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有什么进展。”
孔铛铛诧异,不自觉大声:“你又来了!你是不是又想说自己不正常啊,你是不是又想让我找个人格健全的——”
“嘘。”郁铮把手指搁在她唇上,见孔铛铛闭嘴,才收回手,侧头,也顺便避开她目光。
“不只是这些,我以前欠了很多人,欠下很多债……”他把那碰过孔铛铛唇心的手握在另一手之中,下意识轻搓,垂下眼帘,“在那些债没有还清以前,我不觉得自己有资格与任何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