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闷得厉害,空气还没有和外面凉爽的气息完全交换,潮乎乎的,带着一股熟悉的怪味道。
胡非蹲在门口,看瓢泼而至的大雨,有雨点溅到屋子里来。胡非看看沁凉的脚背,突然想起来什么,回头大声道:“田橙姐姐!我能写一片下大雨的作文吗?!”
“当然能呀,”田橙回头笑道:“现在还是明天?你累不累,晚上写字容易近视,明天好吗?”
胡非用力点了点头。
随着他们的话声落地,一同响起来是二楼突然传来的咣里咣当的碰撞声,随后有东西被碰倒,哗啦一声倒地。
再响起来的就是大力拍门的声音。
拍门声很大,又很有规律,听了一会郑砚就判断出来了,“是丧尸。”
不是人。
这时候李光明和李昀已经将一楼货架的过道和隐秘不显眼的地方都查看了一遍,道:“一楼安全。”
郑砚正想去二楼看看,周子康便抢先一步,道:“听声音不会太多,我正想去练练手,我打丧尸的手法已经落伍了,需要改进一下——”他手指往前用力一戳,在地上蹦了两下,道:“戳他的眼!戳他的眼!”
“……”郑砚取出一支虎刺给他,“你有点不对劲啊,怎么这么兴奋?”
周子康握着虎刺刷刷上楼,道:“下雨吧下雨吧!天就凉了,总算没那么热了,还能歇好几天,你不高兴啊?”
李昀看他状况不同寻常,赶紧尾随上楼,看着去了。
郑砚将涌到喉咙的话吞下去,低声道:“等雨停之后,有你好受的。”
楼下不住人,锅碗瓢盆他们也不缺,坐在货架上休息一会,上面周子康一声大叫!李光明猛然站起,看向二楼。
田橙托着下巴,无聊道:“他没事,瞎叨叨什么呢。”
果然周子康倒拖着一只丧尸,从楼上走下来,脑袋磕磕撞撞的碰到楼梯,丧尸的脑袋一颠一颠的。
郑砚从货架上跳下来,唉唉唉的道:“死了吗?”
周子康道:“死透了,我哥确定过了,你还不相信我啊。”
郑砚道:“活不过来咬你,你就把人抱下来!我们到底借住在人家里,他是房东,是东家!好好对他不行啊。”
“唧唧歪歪的事真多,”周子康嘟囔一声,也觉得不大妥,好坏都占了人家的房子。
于是将尸体扛在肩膀上,下楼。
外面又是风有食欲的,还很黑,只能暂把尸体放在一楼的隐蔽处,等几天再处理。
周子康放好尸体,拍拍手道:“上边安全,检查过了。”
事情尘埃落定,找到了落脚处,田橙从桌上跳下来,抱起胡非,往楼上走过去。
二楼因为高压线的缘故,面积不如一楼的宽敞,统共两室一厅。
之前的人在生前突遇丧尸,又惊又怕,将自己锁在卧室里,在里面直接变了丧尸。
地板上有一滩腐臭的脑浆,是周子康留下的,二楼角落里有拖把,田橙顺手捡过来,把地简单的拖干净了。
这户人家过得并不富裕,地板都暗淡发黄,床铺也脏乎乎的,好像很久很洗过的样子,上面沾染着肮脏的脏污。另外还有许多的小包装纸,是死者在活的时候,从楼下的拿的小食品充饥用的。
这地方能住人,但不能住的舒舒服服的。
郑砚从空间里取出崭新的床单和衣被,将原主人家的全部换新,李光明和李昀将卧室和客厅都擦洗了一遍。
七个人共同动手,十多分钟,就把房子打扫的干干净净。
将原来的被褥和垃圾装在一个大的储物袋里,暂且放到楼下。
又打开一扇窗通雨通风,屋里沉闷的空气瞬间和外面的凉风交融,屋里的气息迅速变得凉爽和清新起来。
接下来就是换衣服,他们的衣服都被淋湿了,这时候在屋里忙活了一会,又沾满了臭汗和灰尘,几个人都是脏乎乎的。
田橙躲进卧室,用水盆接了一盆雨水,在卧室里擦擦洗洗,冲澡。
几个男人包括胡非就没那么扭扭捏捏,扒了衣服便跑下楼。
外面可就有天成地就的洗澡池。站在楼底下,雨水从他们身上冲刷泥水,顺便互相搓搓背,几分钟后,一起神清气爽的走上来。
上楼之后,田橙早就换好了衣服,女孩子穿着短袖热裤,露出纤细……黝黑的小长腿,在厨房打煤气罐。
听见动静,田橙回头道:“洗干净了?这家的煤气还能用,郑砚,我饺子呢?”
郑砚钻进空间,将饺子给她运出来,顺便提出来一桶泉水,还有他们常用的锅。
田橙坐上锅,因为人多,加了大半锅的水,又放了小半勺的盐……这样一来,饺子不容易被煮散。
不得不说,有个女孩子在队伍里面,要比之前方便和快活了很多。田橙做饭很好吃,为人也不矫情做作,做饭洗碗这类的家务,都是她抢着做的。
男人本来就不擅长这些,如此一来,他们正好撒手不管。
不过为了表示公平,他们也不会真的把所有事情都交给田橙,平时扫地啊打丧尸,都是男人冲在前面。
这么多天来,难得的凉快的天气。二楼的客厅架着灯光,亮如白昼,四周只有哗啦啦的雨声,宁静而惬意。
周子康几人无聊,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两重扑克牌。
这两重扑克牌哪一副,牌都不全。周子康数了数,一副四十七张,一副三十九张。
扑克牌不完整,索性将两副牌合成一副,八十多张扑克牌。周子康双手灵活,洗牌都洗出花样来,在空中翻滚甩动,没有一张牌飞出来。
胡非双眼充满崇拜的看着他,周子康得意的翘尾巴,“厉害吧?”
胡非拍手道:“嗯!”
洗好牌,周子康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田橙在忙,胡非太小,李昀……都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