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万一,这件事还是跟莫里斯报备一声的好,总要问清楚莫里斯是个什么意见,才能安心。
然而,之前一直都一找一个准儿的莫里斯,这次却是让雷哲扑了个空。裁决者表示他们也不知道自家BOSS去哪里了。
雷哲心头焦躁却也别无他法。好在明天就是费奇行刑的日子,莫里斯身为处刑者一定会到,到时再找他也是一样的。
为了莫里斯,雷哲第一次出现在了刑场上。雷哲对一个人是如何被自己同类弄死或是折磨毫无兴趣,是以虽然在这世界混了好几个月,雷哲却从未真正见过一场完整的刑罚。
雷哲到场时,费奇已经被押解上场,上身赤.裸地绑在血迹斑斑的铁铸刑台上,他的双臂在枷锁的作用下大大张开,双腿被捆成一堆,固定在地上,整个人被拉扯成了个十字架的形状。正午的太阳炙烤着他,豆大的汗珠自惨白的脸上不断滑落。
“血天使”这种刑具体是什么流程,雷哲根本毫无概念。但在他想来,这个刑应该不会很凶残,毕竟大家都清楚,费奇只是个倒霉的替罪羊而已。
人们议论着他的罪行,并对即将开始的行刑抱以热切期待,一个个都很懂行的样子。雷哲支着耳朵,正准备听听那些平民说了些什么,不想转眼就被几位贵族给围了起来,各种嘘寒问暖,溜须拍马,简直神烦。雷哲只能强打起精神,应付这帮“同类”。
“当当当……”
正午的钟声响起,整个刑场忽然安静了下来。
雷哲扭头看去,原来是莫里斯出场了,白色的施刑袍包裹着他精悍的身躯,凛然而神圣。雷哲望着那个高高在上的挺拔身影,几乎痴了——我家男神穿什么都好看。
莫里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雷哲那与众不同的视线,但他这会儿没空去管这只蠢胖抽的什么风,于是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后,莫里斯就将全副注意力放回了眼前的处刑上。
莫里斯打开羊皮卷,用他那磁性的嗓音将费奇的罪行念了一通。罪行公示完毕后,按照惯例,莫里斯取下了费奇的口.塞:“罪人费奇,你可以向父神忏悔你的过错了。”
费奇一得到话语权,立刻“呜呜哇哇”地大嚷起来,可惜台下众人完全听不出他是在说什么。想也知道,一个替罪羊是绝不该有机会替自己伸冤的。
雷哲默默为莫里斯的机智点了个赞。
费奇“忏悔”完毕,口.塞被放回,行刑开始。
费奇似乎明白即将发生些什么,他拼命地挣扎起来,遗憾的是身体已经被固定死了,完全动不了。莫里斯放下羊皮卷,绕到费奇的身后站定。
雷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他还是第一次看莫里斯公开行刑呢,男神这种一本正经的模样,真是格外让人心痒痒啊。雷哲的视线贪婪地在莫里斯身上逡巡,从英俊的脸庞到宽阔的肩膀,最后停驻于修长的手指。
莫里斯自一旁的裁决者手上接过了匕首,炽烈的日光在莫里斯指尖镀出一抹银光,银光挨上费奇光.裸的后背。雷哲明知下一刻恐怕就要见血,却无法将视线抽离,此刻的莫里斯,危险而性感,残酷而惊艳,雷哲听着自己怦怦乱跳的心率,为自己无可救药的花痴而绝望。
匕首刺入皮肉,狠狠割下,很快,费奇的脊柱两侧,就多了一对手掌长的口子。鲜血自背上的那两条割痕中淌出,台下的民众纷纷欢呼起来。
雷哲心头一颤,终于忍不住垂了眼:所谓的血天使不会就是在受刑者背后用刀刻出一对翅膀吧……
事实上,“血天使”之刑远比雷哲想象的更为残酷。当又一波欢呼响起,雷哲忍不住抬眼看去,却见莫里斯居然将手伸入了费奇的伤口中,五指陷入皮肉,翻搅起来。
雷哲的胃也跟着翻搅起来,这到底是在干什么!要不要这么凶残啊……
一声脆响,当莫里斯那沾满鲜血的手自费奇皮肉中抽出时,手心里已是多了根雪白的肋骨。欢呼声再度响起,震耳欲聋。
雷哲膛目结舌地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所有旖旎的念头刹那间灰飞烟灭,他的眼底只剩下了莫里斯那一双血迹斑斑的手,红得刺眼。
但这一切还没完,当一左一右两根肋骨都被掰断取出,莫里斯再度将手伸入了费奇的体内,这次,被莫里斯强拽出的,是费奇的肺叶!
两片肺叶自费奇背部的伤口中冒出,耷拉在体外,随着呼吸膨胀、收缩,就像两扇微微颤动的血翅膀。不出两分钟,两扇肺翅就在压力的作用下渐渐萎缩了下来,丑陋地干瘪成两块红肉,再也无法履行这个器官原有的职能。而费奇也在窒息的痛苦中,彻底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