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子摸着下巴上软乎乎的肉摇头,似乎也很不解,就是觉得会有危险,而且危险大概是来自哪个方向的,于是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拽住展昭了。
公孙和赵普对视了一眼,真不知道这能力是福是祸啊。
展昭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站起来后突然闪到一旁,看屋顶。
白玉堂就在旁边整理衣服呢,哭笑不得地看着某只一惊一乍的猫。
展昭仰脸看了好一会儿——房梁上没东西砸下来。又去屏风后边倒上水……浴桶也没漏水。
展护卫泡了个澡出来,穿好衣服到了床上躺下,也没发现任何不妥。
最后他伸手摸了摸床沿,摸到一个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拿出来一看,一锭银子。
展昭眨眨眼,问白玉堂,“你的银子?”
白玉堂正洗好了澡边擦头发边出来,不解,“什么?”
展昭瞄了一眼白玉堂放在床头柜的钱袋,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银子,忽然想起来,可能是小时候谁个他的零花钱,后来掉床缝里了他也没发现。
展昭舒舒服服躺下,挪了挪枕头,觉得还挺舒服。
又蹭了两下,展昭觉得枕头里貌似也有什么东西,伸手摸出来,是一个红包。
展昭一下想起来了,貌似是有一年在这里过年,殷侯给他的压岁钱。
展昭笑眯眯对白玉堂眨了眨眼,“转运了!”
白玉堂欣然点头,躺下倒是也松了口气——看来,噩运乌鸦屎再运衰再倒霉,也抵不过小四子那只幸运团子的威力大啊!
展昭了却一桩心事,安然躺下,睡了一会儿还起了几回床,无论是去骚扰一下殷侯、还是去院子里挖出以前埋的酒和白玉堂喝了一杯,还是去对门宵夜店吃碗热干面,非但没倒霉,还分外幸运。你如他骚扰殷侯的时候发现了殷侯房里有自己小时候藏起来的一块玉佩、和酒坛子一起埋下去的还有两罐子铜钱,另外吃热干面的时候吃到了双黄蛋……
总之,展护卫后半夜从白玉堂身上爬过去,躺下顺便搂住耗子的胳膊时心情爆好,“真的转运了!”边说,边蹭了白玉堂两下。
白玉堂哪儿还睡得着,看着展昭。
展昭又蹭了他两下,“分点好运给你……”
他话没说完,突然,就听到外边传来了一阵惨叫。
展昭和白玉堂嚯地坐了起来,这叫声是从宅子外面传来的,应该还挺远,是女人的惨叫声。
两人披了衣服出门,就见守夜的衙役和影卫们都出来了,连包大人也惊醒了,走出来问,“出了什么事?”
这时,紫影从房顶落了下来,叫声是从前边一间叫临春木楼的小楼里传出来的。
“临春木楼是家具铺子。”展昭道,“老板汪临春是这一代最好的木匠,他小楼里卖好多他做的木家具,专卖小姐们用的梳妆柜和梳妆盒还有镜子什么的。”
众人都往临春木楼赶,刚到门口,就见小楼门口一个满身是伤的年轻人正在哭,“师娘把师父砍死了,然后师娘追着要砍我的时候,从楼上跌下来,摔死了……”
展昭皱眉,走上前,“小叶。”
“展大哥……哇……师娘叫厉鬼附体了,好可怕。”
那个叫小叶的孩子看到展昭之后就放声大哭,公孙给他处理伤口。
小叶全名叶全,是汪临春的徒弟,一直跟夫妻俩一起住。展昭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汪临春夫妇没子嗣,附近开米行的叶家就过继了个儿子给他们,也当个学徒学手艺,日后继承这木楼,一家人一直相处很好。
展昭在外面安慰小叶,白玉堂和赵普好奇地走进了那间小楼。就见楼梯下边,躺着一个摔断了脖子的女人,她双目暴突十分凶恶,衣衫凌乱胸前和手上包括脸上都是溅上去的血迹,手边一把血淋淋的刀,样子扭曲狰狞。
白玉堂不自觉地想到了那位知府家的原配夫人,似乎也是这种表情,厉鬼一样。
赵普皱眉,“嚯,又疯了一个啊。”
白玉堂看了看周围,问赵普,“觉不觉得有些诡异?”
赵普点了点头,也看周围,“这地方怎么摆成这样?好人住久了都要发疯。”
这时,展昭也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被什么东西晃得一闪身。
再看周围……就见整个宽敞的大厅里,放满了各式各样的梳妆柜,梳妆柜上都安着镜子,有铜镜也有琉璃镜。
只是这黑灯瞎火的,镜面反着月光,有些白,然后各个镜子上都照出了众人的身影,有些扭曲,也有些怪异。
第179章 【灰骨镜】
“这几面镜子怎么这么奇怪?”
跟在后头进来的公孙皱眉,身后影卫们点了灯,房间里亮堂起来后,那种诡异的感觉也减少了些。
展昭退后一步,又走前几步,也忍不住发牢骚,“哎呀,汪临春这梳妆镜是怎么做的啊?镜子什么材质啊,歪歪扭扭的。”
这时,常州府一个跟来的衙役说,“展大人,这是最近最好卖的镜子。”
那衙役说着,搬来了一把凳子放在梳妆镜前面,“你坐下看看。”
展昭走到桌边坐下,正对着镜子一看,惊了一跳,“哇!好清楚!”
“是么?”公孙站在他身后,“不清楚啊,脸都是扭着的有点吓人倒是真。”
“你坐下看。”展昭站起来让他。
公孙坐下一看,也感叹,“真清楚啊!”
其他人也都过来试,原来这镜子必须要就近了照,而且最好是坐着正对镜子,那简直清楚到连脸上的汗毛都能看到。
“嗯……原来老子长这样啊。”赵普托着下巴仔细端详了一下自己,仔细看自己那两只眼睛颜色不同的眼珠子,“嚯,还是挺明显的么。”
这时,小叶也走了进来,他身上虽然有伤,但都不重,只是些划伤,公孙给他敷了药膏,等一会儿包大人详细问他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