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明辉月摘下耳麦,看着徐管事,“您的答复是什么?”
“我不得不问一句,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会把我手中明家5%的股份交给你?”徐管事有些浑浊的眼眸精光一闪,“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你是害死煜少爷的人。”
“只是几乎罢了,仔细想想我没有任何理由杀辉煜。因为他根本就不够格和我争,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杀他?况且当时对于逐我出家门的决定,您还是投了反对票的。”明辉月淡淡地笑了起来,“而且,我也不是毫无依据就来这里的。”
柳生递给徐管事两份文件,徐管事貌似随意的看了看,顿时忍不住瞳孔微缩。这两份文件,一份是明老爷子的病理研究报告,另一份则是老爷子的……
遗嘱。
“这是……老爷早就把这个都准备好了吗?”徐管事的胡须抖着,过了一会儿才平复了下来。
“爷爷早就预料到了,这也是我们明家的悲哀。”明辉月自嘲地笑笑,“听说,明家伟还想把爷爷昏迷不醒的责任也安到我头上?”
“嗯。上一次管理会议,他是有这么个说法……”徐管事点了点头,跟随老爷子最久的他当然一眼就分辨出了手上这份遗嘱的真假,那份病理报告虽然真假难辨,但是结合现实状况,却也有八成可信度。
“要阻止他吗?”徐管事问。
“不需要。”明辉月摇头,起身准备离开,“今天的谈话我受益匪浅,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
徐管事把手上两份文件递给柳生,若有所指地问:“如果我今天不相信这遗嘱……不!这么多管事中绝对会有人不想让你达成目标的,这样的话你该怎么办?要知道,现在明家伟手上攥着48%的股份,而我们只有46%。”
“对于不同的人我自然有不同的做法。”明辉月的语气轻松地仿佛只是在讨论今晚吃什么,“先不说鹰楼在我手上,天上可还有一把剑悬于半空。
徐管事瞳孔一缩,终于意识到眼前这刚刚成年的少年,恐怕比老爷年轻时还要可怕。
“陛下,不去找东方可以吗?”进到车里,柳生忍不住问道。
“没关系,顾瑀他们自然有能力能够处理好,再说还有奥兹那个家伙在呢。”
…………
“今天就到这里吧,该吃晚饭了。”爱德纳斯家族家主--特伦·爱德纳斯放下手上的棋子,很明显心情很好地说。
“是。”卡欧斯露出夹杂着谦逊和害羞的笑容,弗雷德里克依旧是那个谨守神谕和讲求美德的骑士长,和原来的纨绔卡欧斯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听说你最近的课都很认真?家庭教师们都表示很满意。”特伦扶着椅子扶手站起身,往餐厅走去,卡欧斯连忙跟上。
“哪里?只是突然醒悟到以前的自己实在是太过不懂事罢了。”卡欧斯有些愧疚地说,他是真的愧疚,为了自己说谎而愧疚。
“好!好啊!你总算是懂事了。”特伦连连点头,“以前的你太过贪玩,和那些不成器的狐朋狗友一起是不会有长进的。”
“是。”卡欧斯一副受教的模样,跟着特伦穿过走廊,走进餐厅的大门。
“父亲大人,那个……我上次那本书的下册……”卡欧斯面露踌躇,吞吞吐吐地说。
“怎么?上册已经看完了?”特伦有些惊讶。
“看完了,父亲大人的批注让我受益匪浅呢。”卡欧斯点头。
“是吗?多看看历史是很有好处的,人与人、家族与家族之间的争斗,从远古开始就没有变过。”特伦看着唯一的儿子开始懂事,老怀安慰地连连点头,“以后我书架上的那些,你若是想要就和管家说一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