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生一愣,嘴唇哆嗦好几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镜,说:“三……三次……三四次,我不……不太记得了,我这几天精神不太好,记性也不好。”
卜凡觉得可能是夏先生不好意说,毕竟这种事情。
北堂第五倒是很淡定,说:“具体说说,什么时候开始的?”
夏先生抿着嘴唇,又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很难以启齿,说:“杯中雪展出的头一天晚上……我那时候因为在看文物,看了很久,误了下班的时间,对了,当时你们也在,是你们值夜班。”
他一说,卜凡就记得了,让卜凡吃惊的是,那天夏先生没有换衣服,急匆匆的从洗手间冲出来,原来是遇到了邪性的事情。
一个陌生的男人,说着陌生而让人羞耻的话,在洗手间里将他侵犯了,但是第二天早上,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夏先生紧张的说:“我……我身上什么也没有,而且洗手间的门是从里面锁的,我觉得很奇怪,如果真的是什么人,他怎么出去的洗手间,出去之后还能把门从里面锁上?”
后来还有几次,那个男人反复出现。
北堂第五皱了皱眉,他坐在沙发上,叠着腿,手指轻轻敲了敲沙发的扶手,突然说:“光线。”
卜凡“嗯?”了一声,一说光线,他突然想到博物馆里那些陈列品“诈尸”的事情。
北堂第五说:“光线的问题,不管是在博物馆,还是在夏先生的家里,统一的一点,就是光线的问题。”
卜凡说:“你是说光线暗?那个人难道就是隐藏在博物馆里的高人?”
北堂第五点了点头,说:“应该是这样。”
夏先生没听懂他们说什么,什么高人?
因为这件事情和夏先生的博物馆有关,所以卜凡对夏先生叙述了一遍,夏先生听得怔愣不已,其实在之前他不信这种事情,但是事情发生在了自己身上,他终于不得不信了。
博物馆的陈列品诈尸了,博物馆里可能隐藏着一个高人,这个高人的灵力非常高深,但是他竟然害怕光线,只能在光线昏暗,甚至没有光线的情况下出现,他被什么制衡着。
卜凡说:“这个高人,是不是冲着杯中雪来的?”
北堂第五说:“很难说,毕竟他出现的这几次……”
他说着,脸色突然晦暗起来,因为他记得,博物馆陈列品诈尸那次,那个高人出现了,变成自己的样子,想要戏弄卜凡,不过那时候卜凡竟然识破了。
北堂第五说:“更像是恶作剧。”
夏先生惊讶的说:“恶作剧?”
北堂第五说:“那个人在戏弄咱们,所有人。”
夏先生放在膝盖上的手都攥紧了,竟然用这种的方式。
卜凡说:“这样怎么办?有解吗?那个人的灵力很高吧,而且藏在暗处,还不现身。”
北堂第五冷笑了一声,说:“没关系,他既然敢愚弄人,说明已经做好被教训的准备了。”
北堂第五的那声冷笑让卜凡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他差点忘了,男神可是小心眼的人……
北堂第五放下叠着的腿,坐直身体,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黄纸,夹在食指中指上,说:“我写一张符,夏先生用作当护身符,贴身放着,不要离身,之后几天,希望夏先生避免一个人的时候,到光线昏暗的地方,下班的时候可以和我们,或者我们的同伴结伴而行。”
夏先生立刻点了点头,就见北堂第五食指中指夹着那张黄纸,黄纸突然无风自动,北堂第五碧绿色的眼睛突然发出幽绿色的亮光。
夏先生吓了一跳,他还以为北堂第五是混血儿,所以眼睛才是碧色的,没想到竟然还会发出亮光,那张黄纸无风自动,“啪!”一声绷直了。
北堂第五一松手,把黄纸突然往上一甩,然后快速的食指中指并拢,在空中写了几个字,第一个字是“罡”开头,一个镇邪的符咒。
北堂第五的动作很快,手指尖经过的半空突然展现绿色的光芒,然后光芒瞬间贴在了黄纸之上,一串的字写完之后,那张黄纸“嗖”的一声飘到了桌上,一瞬间爆出绿色的光芒,然后平息了下来。
北堂第五把黄纸往前推了一下,说:“叠起来贴身放,睡觉的时候放在枕头下面。”
夏先生看的瞠目结舌,赶紧把护身符叠起来放好,卜凡也看的目瞪口呆,北堂第五的动作太帅气了,而且卜凡能感觉到,北堂第五的气息更加霸道浓烈了,只是闻着那种气息,卜凡心跳就加速了。
卜凡和北堂第五给夏先生留了黄符,然后就离开了,卜凡说:“那张黄符管用吗?”
北堂第五笑了一声,颇为自信的说:“木灵黄符,如果一旦那个人出现了,会立刻将人束缚,还有草木皆兵的术法在上面。”
卜凡听起来觉得很高深,跟着北堂第五回了公寓,正好可以吃饭,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苏久兮狐疑的看了几眼卜凡,说:“卜凡,你怎么总是傻笑?”
卜凡吓了一跳,心虚的说:“啊?没有啊……”
苏久兮又看了看卜凡,说:“你的脖子上又被蚊子咬了?”
卜凡立刻伸手捂着脖子,他不是被蚊子咬了,是被北堂第五咬了,有点刺痛,卜凡的衣服是低领,所以看的很清楚。
北堂第五只是轻笑了一声,那笑声沙哑又好听,卜凡赶紧埋头吃饭。
周日睡了一个好觉,而且睡得比较早,毕竟周一又要去上班了,因为下午折腾过了,北堂第五就没有再折腾卜凡,两个人当然睡在一起,北堂第五将卜凡搂在怀里,亲了一下他的额头,笑着说:“晚安。”
晚安福利又温柔又苏气,卜凡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神清气爽,准备到博物馆去上班,路上买个早点什么的。
大家从公寓出来,坐上电梯,电梯里已经有人了,竟然是夏先生。
夏先生的脸色依然很不好看,虽然没有更加肾亏的样子,但是脸色仍然不好。
夏先生看到他们,张了张嘴,说:“那个……”
卜凡看向夏先生,夏先生迟疑了一下,将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摊开在手心里。
卜凡吓了一跳,竟然是那张黄符,已经被撕烂了,碎成了好几瓣儿。
卜凡说:“碎了?!”
夏先生点了点头,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放在枕头下面了,但是早上起来的时候,黄符在地上,碎成了这样。”
卜凡奇怪的说:“是那个人做的吗?”
北堂第五眯了眯眼睛,说:“应该是,而且他在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