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有充足的时间,那天你离开我的公寓差不多七点左右时间,从七点到凌晨三点你有整整八个小时时间,而打一通电话也只不过以及说明事情也只不过几分钟时间。”
哑口无言之余诺丁山说:“程迭戈,我没有报警并不代表着我喜欢你。”
“你真的不喜欢我吗?是我猜错了吗?”
诺丁山没有说话。
程迭戈把他的手机强行交到她手上,一字一句:“如果不喜欢我的话,那么就打电话报警,我保证,会乖乖配合。”
怎么这个游戏越玩越像真的了,诺丁山紧紧握住程迭戈交到她手中的手机。
“五分钟过去了,诺丁山,你没有打电话。”
她当然不会打那个电话了。
“你没有打电话就代表我猜得没错,你喜欢我。”
诺丁山想不喜欢程迭戈应该比喜欢程迭戈更难,不是吗?可她很怕她喜欢他。
“诺丁山,我们试试,真诚的,毫无遗憾的,未来会变成怎么样我不知道,我现在所能和你保证的是,假如有一天我们在一起了,当我拉着你的手走向红毯时我的心必定是向着你的。”
那一刻,诺丁山掉眼泪了,她的眼泪傻傻的,就像是一个从小就不相信童话故事的孩子长成了大人,某一天她来到了电影院看了一场都是孩子在观看的童话故事,王子在森林里邂逅了被女巫下咒一直沉睡着等待真爱之吻的公主,王子亲吻了公主,真挚的爱让公主醒来。
在王子去亲吻公主的时候孩子们都笑了,就只有她留下了眼泪,终于,等到了,遇见了。
这一天是周一,是一个晴好天气。
诺丁山和程迭戈说下个礼拜六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如果去了之后你觉得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在一起,就像你说的那样,努力的,毫无遗憾的。
她在下意识间把真诚改成了努力,从那个四月末她主动和跳蚤市场的摊主要求到程迭戈家去送货时她已经没有办法真诚了,可以后的日子里,她会很努力的,很努力的对他好。
那一刻,诺丁山是这样坚信着的,可诺言需要碰到特定的人时才能无坚不摧,她和他更像是河流上的一场萍聚,仅仅的一次波澜就各奔东西。
诺丁山周二出院,程迭戈周一晚上一通公司急电被召回伦敦,离开之前他和她等我,诺丁山点头。
接诺丁山出院的是张妙丽。
在诺丁山住处的地下室门口她不得其入,门关得紧紧的,门板上还贴着招租告示,房东太太慢悠悠走来,那张皱巴巴的脸呈现的是难得一见的欢愉。
把一把钥匙丢到她身上,房东太太声音嘲讽:“诺丁山,你终于实现了你的第一步了。”
老 太太丢给诺丁山的钥匙是橙金色的,橙金色的钥匙在这片公寓代表的是最高级别的住处,有阳台的,可以晾衣服的,还配有花架的,这个时节买两盆花挂在花架上, 再配上一杯红茶或者是咖啡安静的在阳台上看书听音乐或者什么都不干,那就是Notting Hill最惬意的好时光。
“现在那个房间就是你的了,昨天有一个自称是你男朋友的男人租下上面的房间。”
昨天来到这里的男人是程迭戈,怕她不乐意他还让人把她的东西都搬到他给她租的房间去。
程迭戈给她租的地方是她偶尔会偷偷溜上来的晒太阳的那个房间,这是这片区域阳光最好的所在。
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之后,一直很不待见她的老太太忽然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诺丁山。
“我知道你有时候会偷偷到这里来。”老太太和她说。
诺丁山没有理会老太太的话。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把这个房间租出去吗?”她自问自答:“这房间我是留给你的,我心里一直希望你能用你的能力搬到这里,可遗憾的是为你交房租的是一个男人。”
说完之后老太太柱着拐杖走向房间门。
老太太离开了好长一会诺丁山这才回过神来,她走到了阳台上,肆无忌惮的深深呼吸。
休息了一天之后诺丁山重新回去上班,张妙丽问她关于搬家的事情。
“他没有问我的意见就把我的东西都推到那个房间里了,目前我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诺丁山做出轻描淡写的回答。
“他?程迭戈?”张妙丽把手驾在诺丁山脖子上。
“嗯。”
张妙丽围着她转,一圈之后站停,她们面对着面。
“我就知道你和程迭戈之间肯定会发生一些什么。”张妙丽试探性的问:“你们在一起了?”
总是那样每一个圈子里都有着彼此的规律,很多话不需要挑明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张妙丽问的是“你们在一起了。”而不是“你们交往了。”
“你们交往了”这样的话类似于男友女友之间的昵称是另外一个圈子适合说的。
“还没有,得等到这个周六才能决定。”诺丁山如实说。
张妙丽看了她一眼,低声说了一句:“诺诺,程迭戈那样的男人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多看一眼都是毒。”
诺丁山低下头。
“诺诺,祝福你,我会祈祷程迭戈会让你得到幸福,我也祈祷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我坚信他一定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因为是我们诺诺看上的男人。”张妙丽拿出东北姑娘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为诺丁山鼓劲。
她倾身,用她的脸贴了张妙丽的脸,说了一句“谢谢。”
这还是张妙丽第一次接受到来自诺丁山这样的热情,咧嘴,拍了拍她的背部。
在张妙丽看来,诺丁山很像一种叫做变色龙的生物,那是一种活跃于沙漠的生物,恶劣的生存环境使得它练就了一种技能,为了更好的隐藏自己变色龙的表层肤色会跟随着环境改变。
骑着自行车穿着大衬衫的诺丁山就像是一名对生活充满热情的工读生,穿上制服时的诺丁山在每一个客人眼里是那般的温柔且善解人意,夜色来临时诺丁山惹人怜爱即使她衣着艳俗,但那张涂着红艳艳口红的嘴唇说出来的话却是那般的楚楚可怜。
周六。
诺丁山把程迭戈带到克莱儿的面前。
今天是克莱儿每周一次的劳动日,医护中心会分给住在这里的每一个孩子一小块土地,他们让孩子们在土地上种菜以此让孩子们达到和普通人一样体验到了劳动和收获的乐趣。
远远的,诺丁山就看到克莱儿在菜地上忙得不亦乐乎的身影。
和程迭戈站在绿色植物墙外诺丁山把克莱儿的照片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