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要。”她才不会服用药膳,诸多禁忌,不能随心所欲地用饭,完全是自寻烦恼。
师庭逸想起她曾抱怨过,笑起来,“好,不要那个。我找到的沈大夫精通针灸,擅长治疗头疼症,用得到么?”她自小就有头疼症,发作得厉害了,会扰得她情绪不稳,脾气暴躁。
“这个倒是用得到。”炤宁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道,“哪日我惹火了你,大可以让他一针除掉我。”不信任带来的首要之事,是戒心。
师庭逸笑出声来,“得了,当我没说。”
炤宁因此话锋一转,客气地道:“玩笑话而已,多谢你这番好意。用得到的时候,我会请他过来。”
“那——我回府了。你早些歇息。”
“嗯。”
师庭逸满含眷恋地看着她,“明日我能否再来?”
“……随你。”这是在京城,论身份地位,他岂是她可以拒之门外的人。其实,他随便找个由头,就能让她到燕王府拜见。
“那就好。”他转身向外走去,到中途又回眸看住她,“你真的不会再离开了吧?”
当初一别,他和很多人都命亲信暗中探查她的行踪,可她出了京城地界就没了下落。等她在江南现身的时候,已是一年之后。此刻再聚带来的喜悦让他如在梦中,患得患失。
“不会。”炤宁举步,“我送送你。”
他这才心安地笑了,“明日下午我再来。”回府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头一桩便是将那个败类表弟拎到面前严加审问。
到此刻为止,局外人还以为陆骞疯了——被炤宁诅咒得患了疯癫之症。事实是他去年便已获悉,那只是陆骞演的旷日持久的一出好戏。
陆骞是第一个,陆掌珠是第二个,再有便是江家长房一子一女,都在三年前开罪炤宁之后患了奇症。这四个是数得上名号的,名不见经传的还有不少。
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还炤宁清白。
报复心重、诅咒他人,那是多大的罪过?要不是他和太子在众人面前为炤宁辩解,她恐怕早被当做妖孽点了天灯——嗯,真难得,居然也为她出过一点儿力——思及此,他的手紧握成拳,骨节声声作响,很有抽自己一耳光的冲动。
他加快脚步向前走了一段,又猛地顿住脚步,回头望去。
视线略过苍茫雪色,见她一袭紫色衣裙,站在暖阁廊下,静静地看着他。
他竭力抿出一个笑容,打个手势,示意她快些回屋里。
炤宁点了点头,缓缓转身进门,坐在椅子上。
红蓠、白薇进门来,见她面色无悲无喜,良久一动不动,俱是随着保持静默。
直等到炤宁伸手去端茶杯,红蓠才上前去,“小姐稍等,茶冷了。还有,大夫人和五小姐过来了。”
“哦?何时来的?”
红蓠道:“燕王殿下离开之后没一会儿,她们就到了。徐二爷让她们在二门外的花厅等着呢。”小姐是暂居此地,没让她们里里外外地收拾,二门外的花厅没生火,冷得厉害。
“徐叔可真是。”炤宁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