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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秋_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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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秋低着头,说不出口。

  “师弟啊,人生的路要自己走。”萧少陵见他不说话,困意立刻袭来,连忙忍住了将要出口的哈欠,循循善诱道,“以后有这种事情,白天再来找师兄谈。”

  沈知秋紧抿着唇,还是没有说话。

  萧少陵顿感事情绝对没有这样简单,叹道:“到底还有什么事?”

  沈知秋摸了摸自己嘴角,低声答道:“他好像亲了我。”

  萧少陵:“……”

  沈知秋:“师兄,你拿着辛翟剑要去哪里?”

  萧少陵冷静地答道:“师弟别急,我只是要去打断韩璧的腿,虽然我常言道,人生的路要自己走,但是他既然非要走上绝路,我只能帮他一把了。”

  沈知秋连忙拦住了他:“师兄万万不可。”

  萧少陵被他抱着腰间拦住,没好气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是拒绝他了吗?不是应该赶紧跟他绝交老死不相往来吗?”

  沈知秋被他问住,思忖了片刻,才缓缓答道:“师兄,我有一种预感。”

  萧少陵冷哼道:“哦?”

  沈知秋:“在他那里,我能找到答案。”

  萧少陵顿感自己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大声喝道:“睡不着了,来战!”

  这夜在院子里,萧少陵把沈知秋花式收拾了一番,才终于气冲冲地躺回床上睡觉,在梦中填平了京城韩家。

第51章 疑窦

  昏暗的室内,停放着三副棺木,四周的角落里头则摆满大块的寒冰,冷得墙上都结成了一层薄薄的白霜,韩瑗领着人刚走了进来,就打了好大一个喷嚏。

  手下的京城卫副统领连忙招呼人取来了大氅,韩瑗却把手一摆,道:“让我先看一眼。”

  棺木翻开,即有一小股腐臭之味扑面而来,韩瑗久经沙场,自然毫不介意,摸着下巴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起来:里头躺着的正是御史左澜的尸体,虽是放在冰室之中,但毕竟已过了一段日子,全身的伤口处均是微微地泛白腐烂起来,尤其是胸前一道剑伤,直接捅穿了心口,甚为骇人,如今则被粗略地缝合,似是条斑驳的疤痕。

  韩瑗:“把剩下的都打开。”

  另外两副棺木里头躺着的同样是此前遭遇暗杀的户部和刑部的两位侍郎,同样浑身布满剑伤,再被人从胸前一剑毙命。

  副统领取了卷宗呈上,低声汇报道:“大人,此为本案卷宗。”

  韩瑗接过,耐心地翻阅一回,蹙眉道:“他们身上剑伤虽多,剑痕却是干净利落,必是高手所为,而且,应该不是单纯的暗杀。”

  副统领疑惑道:“大人所言何意?”

  “若是买凶杀人,杀手执行任务自然是以简单快捷为主,何必留下这诸多无意义的剑伤?既然凶手武功高强,为何不选择悄无声息地一剑封喉?如今这一剑穿心听起来厉害,却免不了喷得满地是血,血腥味散之不去,抛尸时会很不容易。”韩瑗思忖道。

  副统领叹道:“难道说,这是仇杀?到底是谁干的?行事如此毒辣。”

  韩瑗意味深长地瞥他一眼,冷哼道:“别演了,这剑伤如此明显,你会看不出来?”

  副统领被他揭穿,尴尬地低头道:“毕竟没有实证,属下不敢胡乱说话。”

  一般来说,尸体上留下的痕迹越多,就越容易透露出凶手的身份,尤其是江湖上一些知名的杀手,执行任务时都有自己惯用的手法,在尸体上留下的痕迹大多相差无几;如若换成是江湖中人,快意恩仇,杀就杀了,他们亦大多不会故意隐瞒,而是会使用自家的独门武学,报仇雪恨,并不怕他人知晓。

  此次京城疑案最诡异的就是,分明是买凶杀人的形式,却走了仇杀的路子。

  另外,尸体上连道的剑伤,数量大、痕迹深,完全可以推导出凶手所使用的武功流派。

  “回大人,是烟雨平生十六式。”副统领沉声道。

  烟雨平生十六式,出自剑宗墨奕,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但凡是习剑之人,没有一人不试着学其皮毛,以求提升自己。

  烟雨平生的前八式人人可学,后八式却是从不外传。

  “这怎么可能?”韩瑗差点没当场笑出声。

  副统领抹了抹额上的冷汗,道:“此事处处透着诡异,大人,您可得作个定夺啊。”剑宗墨奕的威名江湖上无人不知,向来只要能打就不愿意讲道理,若是没有真凭实据就上门抓捕,京城定要被他们闹得鸡犬不宁。

  韩瑗总算明白,皇帝亲自下旨,在命他接任京城卫统领一职以后,首个任务就要让他彻查此案的原因,就是因为除了韩家人以外,无人适合深查。

  韩瑗沉吟道:“你去把墨奕的岳隐请来,就说我有事问他。”顿了顿,他补充道,“暂时别让萧少陵知道。”

  副统领戍守京城已久,自然明白萧少陵是什么脾气,遂低声领命。

  话刚落音,冰室内阴风阵阵,吹得韩瑗又打了一个喷嚏,顿觉晦气不已。

  春风和暖,韩府园林中新移栽了几株梨花,朝霞遍洒,层层叠叠有如珠缀,韩璧兴之所至,亲手在树下埋了两坛新酿的梨花酒,想着待冬天到了,就邀沈知秋来对酌几杯。

  一想到沈知秋许是会喝得醉意昏沉的模样,韩璧便觉有趣。

  韩半步百无聊赖地候在一旁,见韩璧总算折腾完了,才让人端了温水来给他净手,趁着他心情不错,连忙嘿嘿笑道:“少主,明天就发月钱了。”

  韩璧淡淡道:“哦。”

  “少主,您最懂我的心思。”韩半步羞涩地低头。

  “你最近很缺钱吗?”

  韩半步欲哭无泪道:“少主,我都快二十了,肯定得提前存好本钱娶老婆呀。”

  闻言,韩璧深有体会地叹道:“你说得没错,我也应该像你一样未雨绸缪了。”

  韩半步拆穿他道:“恕我直言,您现在的身家能买下好几个墨奕。”

  韩璧冷漠道:“连墨奕都买不下来,你怎么敢提涨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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