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晓念因为生病已经没有力气叫了,抓着庄叙的胳膊,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她从小到大什么时候遭过这种罪,那种地方是人待的吗?!每一秒都是煎熬,一清二白的人都害怕那种地方,何况她还做过那么几件亏心事,简直如坐针毡度日如年,被放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木了,回去就开始发烧说胡话,一直到现在也没好利索。
她思来想去到底得罪了谁,最近除了把庄叙捅上八卦她没干过别的,越想越觉得是庄叙暗中派人把她弄进了派出所里,是庄叙在报复她,她又想起从小到大和庄叙发生的过节,如今庄叙又跟踩了狗屎运一样,和温总订了婚,她越想越嫉妒,越想越寒心,心里的恨如同将要破堤的洪水,今天在这里再也忍不住了。
“是不是你举报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庄叙想要推开她,无奈庄晓念抓得紧,他只能向后退了一步,用腿抵住庄晓念想要靠近的身体:“你先放开!谁举报你你找谁去!”
“就是你你还不承认!”庄晓念说着突然呜呜哭了起来,这架势在外人看起来就好像两个吵架的小情侣,给庄叙恶心的不行,庄晓念越想越委屈,伸手想去删庄叙耳光,被庄叙一把掐住了手腕,狠狠地向后别去。
唐曼云看女儿受欺负站不住了,庄天鸣和谢蔚然离婚后她也就不用再看庄叙眼色了,当即上前想把庄叙摁住,让庄晓念好好扇一顿,新仇旧恨加在一块,连谢蔚然的那一份都加在庄叙身上。
唐曼云嘴上劝道:“阿叙你别跟晓念一般见识,她这两天心情不好你体谅体谅。”手上死死地抓着庄叙的胳膊不放,她就不信庄叙能大庭广众的打女人。
庄晓念空出一只手抬起来就往庄叙脸上招呼,还没等碰到庄叙的脸被人从后面一把攥住,那人力气很大,将她扯得差点摔倒在地,抬起头,还没等看清人,‘啪’的一声一个耳光狠狠的扇在了她的脸上,把庄晓念的脸蛋都抽肿了。
庄晓念懵了一瞬,捂着脸喊道:“你!”
又一耳光甩在了她脸上,正好两边一边一个谁也不亏待,庄晓念当即眼泪就下来了,程书玲用手帕抹了抹手,“没教养!打我外孙,谁给你这么大脸,你今天敢碰小叙一根汗毛试试,我让你站着进来躺着回去!”
唐曼云跑过去将庄晓念抱进怀里,瞪着眼睛咬牙切齿道:“庄叙外婆是吧,你看清楚了,是你们家庄叙先动手的,你凭什么打我女儿,你还讲不讲理,有钱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随便打人了?!”
庄叙衬衫被被他们扯掉了两颗扣子,赤裸在外的皮肤上有一道长长的挠痕,程书玲身后的管家立马脱了衣服给庄叙披上,程书玲脸色黑的能拧出水。
“小叙,你过来外婆看看。”
已经有不少人围过来了,庄叙不想在这里看这俩母女演戏,笑着对程书玲道:“没事外婆,我们走吧。”
那一道挠痕虽然不深,但是已经开始渗血珠了,把程书玲心疼的不行,庄叙可是他的宝贝外孙,竟然被人按着欺负到这份上,真当他谢家好欺负了,唐曼云她认识,庄天鸣的大嫂,也是那个害的她女儿肝肠寸断苦熬了二十几年的第三者!
当初谢蔚然坚决要和庄天鸣离婚,她和谢宗明问了很长时间才问出来,当时两人都震惊了,万万没想到庄天鸣的出轨对象是自己的大嫂。
他们当初和庄天鸣商量好了,庄天鸣只要痛痛快快和谢蔚然离婚净身出户,不再找谢蔚然,那这件事以后谁也不提,庄天鸣那个破公司还是他自己的,他们也要顾及到谢蔚然当时的情绪,但这一直是程书玲心头解不开的疙瘩,女儿被欺负,那个当娘的能忍得住,今天看见这俩母女还想欺负小叙,程书玲当下也顾不得什么气度和礼仪了,上去先扇两巴掌解气了再说。
瞧瞧,小三居然在她面前这么理直气壮,程书玲气的笑了,她今天没带人过来,要不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唐曼云和庄晓念。
她拍拍庄叙手背,对跟在身后李嫂道:“阿莲,把保温桶给我。”
李嫂把捧在手里的保温桶递给程书玲,里面是满满一桶鸽子汤,唐曼云还搞不清她要做什么,瞪着眼睛气愤难平,就见程书玲打开了盖子,抬手对着他们母女俩将桶里的汤水泼了过去。
鸽子汤虽然不至于把人烫伤,但是温度依旧烫人,唐曼云和庄晓念被泼了一头一脸,狼狈不堪,庄晓念的假睫毛成了雨伞,等她俩反应过来想找人算账的时候,程书玲已经和庄叙走远了。
程书玲气得不轻,带着庄叙去打了破伤风针,本来是来看望好友的,结果鸽子汤全给糟蹋了,庄叙想送她回去,被程书玲拦下了,小年轻刚刚同居,正是培养感情的时候,她就不从中打扰了,带着管家和李嫂沉着脸坐车回了家。
庄叙也没心思在加班,胸口火辣辣的,庄叙有往上抹了点药膏,他今天心情有些烦躁,开车去了一家上辈子经常去的酒吧,竟然在里面碰到了很久不见的宫纵,他和温铭订婚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宫纵,宫纵样子看起来有些憔悴,庄叙刚进来就听见有人叫他,转身便看见宫纵欢快的跑过来,和他热情地拥抱。
“哟,大嫂!不对,应该是二嫂!”宫纵拉着庄叙坐下:“怎么就你一个人,温铭呢?”
庄叙笑起来:“我跟他又不是连体婴儿,我哪知道他在哪。”
“你好渣啊。”宫纵夸张的叫起来:“我们铭铭很纯情的,你可不要辜负他,我告诉你——”宫纵凑到庄叙眼前严肃道:“上一个辜负了温铭的人已经被他踹到太平洋了,死都别想回来!”
庄叙敷衍的点头:“这么惨。”
宫纵叹口气:“你肯定不信,唉算了算了,不说这么扫兴的事了,总之你和温铭好好过日子,温铭这个人虽然有点龟毛,但人还是不错的,顶天立地耿直的护妻好骚年!”
庄叙抖着肩膀笑起来:“你这么喜欢他?”
宫纵点头,随口道:“不止我,好多人都喜欢他,小时候好多小孩子都喜欢粘着他叫大哥,但是只有我们仨最好。”
庄叙听他这么说问道:“还有谁?”
宫纵说的这里突然顿了一下,接着若无其事的笑起来:“都是些以前的事了,说了也没意思,唉还是珍惜现在最实在了,来来来咱俩今天不醉不归,谁先趴下了谁付账。”
结果还没喝满上两瓶啤酒,宫纵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庄叙又不能把他扔下,只能带着先回家再说。
庄叙实在是没劲了,出了电梯直接拖着宫纵找到家门,掏钥匙开门又磕磕碰碰的将宫纵拖了进来,摸索着开了灯,看见客厅里还坐着个人时吓了一跳,差点没叫出来。
温铭抱着手臂睁开眼,蹙眉不爽道:“开灯怎么不说一声。”
庄叙简直无语了,“我怎么知道你在这,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坐在这里干什么?”
刚才开灯温铭眼前不适应还没看见庄叙身后拖着个东西,刚才宫纵不舒服动了两下,温铭吓了一跳:“你身后那一坨是什么东西?!”
庄叙笑起来,无奈道:“宫纵,他喝醉了,我没办法只好把他带回来了。”
温铭冷酷道:“扔到垃圾回收站就行了。”
温铭话音刚落了,宫纵撑着墙就吐了,庄叙不敢回头看温铭的表情,只听他在身后异常冷静的开口道:“不用送到垃圾场了,直接从阳台踹下去!!!”
庄叙大清早起来的时候头还有点疼,闭着眼进了洗手间,温铭正站在里面刷牙,庄叙低头洗脸的时候,温铭看到他领口处有一道划痕,一直隐没进了睡衣里。
“你那里怎么弄得?”
庄叙抬头看了镜子一样,温铭正紧紧盯着他的胸口,半眯的眼睛里黯黑如墨,庄叙摸了摸,轻描淡写的道:“不小心弄得,好得很快你不用担心。”
温铭面无表情道:“我不担心,不过,你最好告诉我实话。”
庄叙突然笑起来,两个梨涡晃得温铭闪了闪眼,很快移开了视线。
“昨天在医院遇到唐曼云和庄晓念,后来发生了点摩擦,就这样了。”
温铭冷哼了一声:“看来还是不长记性。”
庄叙一直觉得奇怪,昨天唐曼云和庄晓念那样也不像装的,他以为是她们母女故意找麻烦,听温铭这些说好像有点明白了,他笑着道:“你是不是去找他们麻烦了?”
温铭扯扯嘴角:“我这叫有来有往,那个庄什么把你捅到报纸上,我送了他们派出所一日游算是找麻烦吗?”
庄叙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轻轻笑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当然不算,我支持你。”
温铭满意的点点头,但又很快沉下脸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庄叙到了公司刚把车停稳,车窗便被人敲响,贺游带着鸭舌帽和墨镜对他笑着道:“给我点时间,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