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右道:“口说无凭,我没证据,那张纸条早就被我毁了。”
任少天也是说到一半便意识到魏庄主的地位太高,要动他绝非易事。
如今白子连连失利,可白道仍旧一点证据都找不出,可见白子有多谨慎。而慈元方丈和玄阳掌门等人都是刚正不阿的性子,哪怕是与魏庄主素来不和的他家阁主,也不是会轻易冤枉好人的人,晓公子手里没证据,那些前辈是不会只听晓公子的一面之词的。
他问道:“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叶右道:“看看能不能在渔村翻到证据,若还是不能,就只能另想别的法子。”
任少天道:“这事不如对我们阁主说说?”
叶右道:“他不会信的。”
任少天道:“但他了解魏庄主,兴许能找出魏庄主的破绽。”
叶右道:“丁阁主不是向来不喜欢这种装神弄鬼的事么?他先前就对黑子很反感,后来因为这事还耽搁了他为丁老夫人过寿,我若真的如实说了,他搞不好会直接挑明,带着人去搜丰贤庄。”
任少天笑道:“很有可能。”
叶右道:“到时丰贤庄和灵剑阁可就真的要打起来了。”
任少天表示赞同。
叶右问道:“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任少天提醒:“前面有人过来了。”
叶右仍闭着眼,说道:“这不耽误你回答。”
任少天静了一下,说道:“你刚刚落水我便跳下去了,我知道你身子不好,所以直接顺着水流往前游,想在前面截住你,也是运气不错,我突然发现岸边有水迹,就一路追过去了。”
叶右心思转得飞快,嘴上“嗯”了一声,没有再问别的。任少天顺着河岸往前走,片刻后便见前面的人跑了过来。
闻人恒一马当先,问道:“他怎么样?”
任少天心里清楚晓公子既然是故意落的水,之前在船上,闻人恒肯定也是故意装出不敌药人而撞的晓公子,但仍是回答道:“他晕过去了,应该没有大碍。”
他说话的工夫,闻人恒便把人接过来抱进了怀里,对任少天道声谢,开始抱着师弟往回走。他身后跟来的“苍穹”的人则问了问杨公子的下落,任少天说话算话,告诉他们没看见。
“苍穹”的人神色凝重,焦急地去找人了。
任少天道:“我们少爷呢?”
闻人恒道:“在丁阁主身边。”
任少天于是放心了。
不过多时,谢均明和百里长老也带着人赶了来。
闻人恒看看他们,目光越过他们见不远处站着不少白道的人,其中还有“月影”和“苍穹”的人,便知今天这事快要结束了。
谢均明道:“他没事吧?”
闻人恒道:“嗯,我得赶紧给他换件衣服。”
如今快要入冬,河水冷得刺骨,而晓公子身子虚弱,又没有内力护身,自然大意不得。众人得知了他的情况,赶紧在村里找到了一间不错的屋子。
闻人恒吩咐手下去熬姜糖水,把门一关,坐在床边开始脱师弟的衣服,见他勾起嘴角,便俯身吻了吻他,问道:“人送走了?”
叶右道:“嗯,任少天已经知道我是黑子了。”
闻人恒道:“他撞见你们了?”
叶右道:“我也不清楚他看没看见。”
他将过程简单叙述一遍,询问师兄的看法。
闻人恒抓住了重点:“你说他最近对你比较在意?”
叶右道:“我问他的时候他没反驳。”
闻人恒回想一番,完全没发现任少天有什么不对劲,暗道一声估计是太隐蔽了,也就师弟这般敏锐的人能觉出来,若换成旁人,怕是根本觉不出有问题。
他说道:“你刚一坠河,他就跳下去了。”
叶右听出他的言下之意,笑道:“你该不会说他是因为看上我了才这么紧张吧?”
闻人恒道:“这是最正常的一种解释。”
所谓“正常”,是因为他们对任少天的事一无所知,不清楚他是不是也是怀揣秘密的人,所以只能用常理推断。叶右附和道:“看来得查查他。”
闻人恒道:“嗯。”
叶右换了话题:“事情怎么样了?”
闻人恒道:“我光顾着找你,哪有心思干别的,你先睡一觉,我出去看看。”
他说话间将师弟的衣服全部脱掉,顺便在脱裤时撩了一把,听着这祸害勾引似的地呻吟一声,无奈地笑着在师弟的嘴角亲了一口,这才起身去了外面。
村长被白长老打成重伤,至今昏迷不醒。
那些吹笛人死了三个,被活捉两个,药人们则早已被白道的拍晕,如今密密麻麻地躺了一地。
至于失去理智的那一批药人,有一部分因为诱饵在屋顶跳来跳去而转移了注意力,被几位前辈趁机用铁链捆上了,另外一部分追着叶右他们到达河边,基本都跳了河,白道的人正组织人手打捞,目前捞上来的几个人有两个已经溺亡,剩余的则早已陷入昏迷,被白道的人用链子锁好,抬了回来。
这一战双方都有伤亡,地面上还有不少被药人们撕裂的碎肉,看着万分惨烈。
闻人恒出去的时候,白道们正在忙碌地清扫战场,同时将渔村搜一遍,看看是否有重要的信件或其他藏人的地方。魏江柔等人也已回到渔村,此刻见到他,魏江柔急忙跑过来:“恒哥,阿晓醒了么?”
闻人恒道:“没有。”
魏江柔哽咽道:“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我哥不会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