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问题就出在酒上。
魏江越坐下后便闷头灌酒,几乎不主动搭理他们。他们看他心情不好,劝了几句。魏江越冷着脸,不知听进去没有,片刻后大概是觉得他们烦了,扫见旁边的头牌给他倒酒,便把人一拉,头也不回地去了换了屋,告诉他们不用等着自己。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道:“别管了,让他发泄出来就好了。”
其余人道:“……嗯。”
为什么呢?
因为闻人恒和晓公子的事八成有结果了,魏江越似乎对晓公子有些在意,所以他们觉得魏江越这是吃味了,重要的是闻人恒可不好惹,魏江越虽然优秀,但和闻人恒比还是差远了,根本没希望。
他们一边唏嘘一边喝酒,见丁喜来也在走神,快速把目光转到他身上,一问之下得知他想和晓公子结拜,便出了不少主意,包括很多损招,惹得丁喜来撸袖子就和他们打成了一团。
一群人吃吃喝喝玩到深夜,其中几个挑了顺眼的美人留宿,剩下一些则勾肩搭背回到了客栈,结果就这么一晚过去,魏江越便不见了。
魏庄主和丁阁主已经派人去全城搜了,少帮主们则负责留下回忆昨晚的事,老实地回答前辈们的问题。
丁阁主问:“你们说他心情不好?”
少帮主们道:“好像是,我们没敢多问。”
玄阳掌门道:“那你们可知道原因?”
少帮主们道:“不知道。”
开玩笑,这种时候打死也不能把魏二哥喜欢晓公子的事捅出来,不然以后多尴尬。
闻人恒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再次望向身边的葛帮主,问道:“不是说魏江越叫了人?那个头牌呢?她有看见什么吗?”
“昏过去了,”葛帮主道,“她说他们进门后喝了一会儿酒,江越突然对着窗户说过一句谁,紧接着她便昏了,根本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
闻人恒沉吟不语。
葛帮主道:“晓公子呢?”
闻人恒道:“他身子没好利索,还在睡。”
葛帮主点头,重新看着前方,轻轻叹气:“诶,这事……”
闻人恒没接话,但却明白他在担心什么。
不只明白他,其余人的想法也能猜得差不多,毕竟作为前车之鉴的盟主父子的事情刚过去不久,在场的又都是上位者,肯定会深想一层,比如为什么丢的偏偏是魏江越?再比如……这和钟公子那次是不是一样的?
众人心思各异,有的看见闻人恒,也问了一句晓公子。
闻人恒温和地解答,顺势就想说上楼看看。
可恰在此刻,一道熟悉而欠揍的声音传了来:“什么事这么热闹?”
众人回头,见谢均明慢悠悠地迈下了楼,身边还跟着叶大教主。
大堂有人答道:“出了点事。”
谢均明道:“所以我才问是什么事。”
其实他已经知道了。
不光是他,跟在他们身后下楼的秦月眠也已知晓。
他们昨天陪某人耗了不少时间,都清楚可能会有事,动静响起的时候他们虽然好奇,但在楼上磨蹭了一会儿,因为这才符合他们的性子,免得显得太刻意,不过他们不下来,却让人打听了一下,所以都知道了魏江越的事。
二人不是傻子,迈下楼便暗暗瞥了一眼闻人恒,终于知明白这人和叶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白子对叶右一向忌惮,昨天他们和叶右凑在一起,白子摸不准他们是不是要密谋,注意力肯定会放在他们身上,对别处也就放松了警觉,于是魏江越丢了——这对师兄弟摆明是在声东击西。
所以魏江越是这对师兄弟绑的?
目的为何?
二人转着心思,挑了一个不错的地方坐着,没事人似的听着事情的进展。
然而目前的线索太少了。
众人讨论半天也没商量出一个好办法,只能尽量搜,若城里没有,那就糟糕了。
魏庄主一贯和气的表情被严肃取代,皱着眉来回走了走,突然看向了闻人恒,问道:“小恒怎么想的?”
闻人恒摇头:“还不能确定是谁下的手。”
魏庄主道:“阿晓呢?”
闻人恒道:“我去看看。”
他说罢上了楼,推开门,见师弟还没起,便坐在床边缓缓摸了摸师弟的脸颊:“还睡?”
叶右睁开眼,懒洋洋地对他伸出手,接着被师兄拉起,洗漱后又被缠上布条,这才慢条斯理地下去。
众人围成几桌正要吃饭,见他们下来便招招手,指了指给他们留的位置。叶右走过去,歉然道:“天冷贪睡了一点,让前辈们久等了。”
几人都知道他身子不好,自然摆手说没事,示意他们坐下,这便开饭了。
魏庄主没胃口,压根不动筷子,面前只放了一杯茶,看着叶右,问道:“江越的事听说了么?”
叶右点头:“听师兄说了。”
魏庄主道:“有什么看法?”
“对方应该是个高手,还可能擅长用药,”叶右道,“魏二公子的武功不弱,当时那里虽然嘈杂了一点,但任少天他们都在,二公子若能拖久一点或寻到机会出来,依任少天的身手肯定能听见动静,也就过去帮忙了,可惜连他们都没察觉出有问题,所以我觉得对方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把人制住了。”
众人应声,基本是一个看法。
葛帮主问:“那你觉得是哪一方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