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很快想起一件事,急忙问:“你们让他看见了么?他不是说不能有人么?要是有人,他就杀了我们少爷啊!”
“对呀!”
从云道:“他不会的,木盆和信封上都被我抹了毒药,他要是想活,就不会动你们少爷。”
暗卫神色一变:“——什么?!”
他们简直要咆哮了:“你怎么能下药!”
“就是,万一他是个疯子,拿我们少爷出气怎么办?!”
他们这次是真焦虑了,也真的是为他们主子担忧,毕竟教主的轻功好,若真是他出面拿的信,现在可能已经中毒了。
对方或许会找叶公子的麻烦,这一点从云当然想过,但他不在乎。
对他而言,叶公子只要脸别毁,并且还活着就可以了。不过他不会实话实说,只自信地告诉他们:“不会。”
暗卫问:“你有什么依据?”
从云淡定道:“等着看就好了。”
暗卫们惴惴不安,特别想撸袖子把他揍一顿绑了给教主送去,但又害怕打乱教主的布局,只能忍了,忐忑地围成一个圈窝着。
他们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晚饭过后,从云的手下去后山转了一圈,拿回一件带血的中衣和一封信。
暗卫一见衣服上有血,立刻就要抽。
他们当然不会真的抽,而是身体晃了晃,紧接着就嚎上了:“这是少爷的啊!”
“你不是说我们少爷会没事吗?那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少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慈惠大师自然要关注进展,见状顿时凝重。
这些人可能不清楚晓公子在白道的地位,他却是知道的啊!不行,这事一定得告诉闻人门主,让这个莫名其妙的郎中管事,他太不放心了。
想罢,他看了郎中一眼,见这人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看着那件衣服,站着没动。
邪药王便亲自上前查看一番,回过头简洁道:“是人血,新弄上不久,这信上没毒。”
从云“嗯”了一声,接过信打开了。
邪药王见某些人还在嚎,安抚道:“这点血也就是割破手指随便擦了擦,不是大伤口。”
“割破手指还算轻?”暗卫不干了,严肃地告诉他他们少爷可是很金贵的,平时有他们护着,根本没受过伤的。邪药王懒得同他们理论,走到从云身边看了看这封信。
慈惠大师这时也过来了,与他一同望去。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告诉他们明晚之前用老办法把解药送去,再警告他们不要耍花样,区区毒药就想让他上当,太嫩了小崽子。
邪药王看着最后几个字,暗中观察从云的神色,见这人眯了一下眼,知道是不痛快了。
他明智地没插嘴,安静地在旁边看着,先前他还对从云插手这事表示不赞成,现在反而觉得不错了,因为他们能堂而皇之地留在少林,对后面的事有好处。
从云把信递给暗卫,说道:“回信告诉他解药可以给他,但衣服上有血,你们要先见见叶公子,确认他没事再给。”
暗卫很迟疑:“他肯么?”
从云道:“他只要没有解药,就会继续和咱们周旋,你们不想见见你们少爷?”
暗卫道:“当然想。”
从云道:“那就按我说的做。”
慈惠大师也想见见晓公子,最好晓公子到时能给个提示,因此这一次没有质疑郎中。暗卫六神无主,看看他们,只能听话地去了。
天色彻底变暗。
黑长老敲开教主的门,见教主又在与夫人下棋,走过去道:“教主,没查出来是什么毒。”
叶右道:“那就收好,回头我拿给纪神医看看。”
黑长老应声,后怕道:“幸亏教主没有直接用手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叶右笑道:“一个纪神医的大徒弟,一个疑似邪药王的人,他们经过手的东西,想也知道不能随便碰。”
黑长老道:“那明天……?”
叶右道:“明天拖到晚上再说。”
黑长老说声好,没再打扰他们,很有眼色地出去了。
第二天暗卫放完信,亲自盯着木盆漂走,没给从云下药的机会。
从云压根就没想过再下一次药,等木盆没影,便挑了几个高手在暗中盯着,最好能看看那个人是从哪个方向来,又是从哪个方向走的。
然而一天下来,那里半点动静都没有,人家就是死活不拿信,仿佛知道暗处有人似的。从云得知后只能把人撤走,等天色变暗再派人去看,这才发现信没了。
两次交锋,全是人家占优势。
邪药王摸摸下巴:“看来还挺聪明,不好对付啊。”
从云道:“我已经开始期待他落到我手里之后的事了。”
邪药王对他的那些研究深有体会,不置可否,与他一起等着对方的回信,结果半夜人家就回了,告诉他们明天后山树林见,还附上了一张地图。邪药王看一眼,点点附近的位置:“这里有一处断崖,他轻功好,小心直接跳崖脱身。”
“嗯,先派人去下面埋伏,”从云道,“另外,噬心的解药你带着。”
邪药王一愣,迅速反应过来:“他这么痛快就应下,难不成其实是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