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均明道:“阿右,我早说你该多出门走走的,你看他们见到你都不怎么上心了。”
百里长老无言以对。
有他们教主在这里折腾,别人能注意到他才怪呢。
谢均明挑眉:“没什么看法?”
百里长老想了想,又想了想,在他玩味的注视下突然恶向胆边生,拖着他家教主平日懒散的腔调道:“能有什么看法,吃你的饭吧,昨晚被我收拾得还不够惨么?”
长老们:“……”
干得好,我们敬你是条汉子!
谢均明立刻笑得好看了。
百里长老沉默地夹起一根菜放进嘴里,总觉得自己要完。
慈元方丈一行人这时已经迈上楼梯,闻言有的差点一脚踩空栽下去。
他们忍着回头的冲动,强迫自己不要想歪,毕竟叶右还有桃姑娘呢,不太可能这么没节操地与谢均明纠缠,一定不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
闻人恒则有些无语,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刀疤男跟进去,迟疑地看着他家门主。
他昨晚听见消息的时候差点吓死,连忙找人,越找越心急,直到看见“叶教主”出现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有问题,因为那明显不是叶教主,别人看不出是因为与叶教主不熟,但他却能分辨出来,所以……叶教主人呢?
他问道:“门主,要不要吃点东西?”
闻人恒道:“阿晓出事,我哪有胃口吃?”
刀疤男眨眨眼:“那……”
闻人恒道:“出去吧,如果有人找我,就说我想一个人静静。”
刀疤男应声,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向外走,到门口的时候忍不住又看了门主一眼,见他家门主脱掉外衫躺在了床上,估计是要睡觉,顿时眼角一抽,彻底确定叶教主没事,放心地离开了。
这天早晨,整间客栈的气氛似乎都变得沉闷了。
魏江越和丁喜来都没睡意,神色凝重地坐在一起,魏江越道:“昨天究竟是什么情况,你仔细说说。”
丁喜来便为他说了一遍,说道:“总之我没找到人,你说他会不会……”
“不会,”魏江越打断他,“他会没事的。”
丁喜来不说话了。
他当然也希望晓公子没事,但就搜查一晚的结果看,晓公子很可能已经落到白子手里了,这点事他都能想明白,没道理魏江越会不清楚。
魏江越心头很乱,特别想问问父亲是不是他派人干的,可他们已对峙过一次,再来一次也不会有结果,反而会伤了彼此的感情,何况在没确凿的证据前,还不能妄下定论说父亲就是白子。
二人相顾无言,最终只能各回各屋。
一行人休息了一会儿,快到中午才下楼,准备吃点东西。他们原本以为是看不见闻人恒的,但令人意外的是闻人恒竟主动下楼了,不由得望向了他。
闻人恒的目光极其平静。
他像是将所有浓烈的感情全部压住了,只剩一缕冰凉的锐气从双眼透出,带起迫人的气势,令人不敢小觑。
他说道:“吃过饭你们便赶路吧。”
葛帮主道:“你呢?”
闻人恒道:“我留下再找找。”
葛帮主知道劝不了他,说道:“那我陪你一起找。”
魏江越和丁喜来几乎同时开口:“我也是。”
“不用,”闻人恒道,“你们赶去胜音城,我和阿晓都觉得若浮萍与肖先生的主人不是同一个人,另外一个怕是会派人去烧盟主的家。”
几人迅速理顺因果关系,都觉得有可能。
闻人恒道:“盟主那里有护卫,那个人就算想烧房子也得费一番功夫,你们要赶在他动手前赶到盟主的住处。”
几人知道事情紧急,不再耽搁,吃过饭便急忙收拾东西要出发。
魏江越找到闻人恒,还是想留下。
闻人恒看他一眼:“我听阿晓说他和你打过赌,他看不到的结果你去替他看吧,看看盟主那里是不是被人烧了,顺便盯着点你们‘苍穹’的人。”
这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也恰好刺中魏江越的死穴。魏江越提前想了一大堆的说辞胎死腹中,沉默一会儿问:“你真觉得……”
闻人恒道:“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咱们刚落脚,白子就杀过来了?他用的是几大门派的人,中间的风险很大,稍微出点差错就会被抓到马脚,但他还是用了,为什么?因为他生气了,用我给你分析一下他为何生气么?”
魏江越道:“也许是因为围山那件事。”
闻人恒道:“随你怎么想,反正我和师弟还是那个观点。”
魏江越感觉先前的苦闷又一次淹没过来,僵硬地站了片刻,艰涩道:“若真是……我一定不会让他有事。”
闻人恒没开口,静静目送他离开了。
魏江越走了之后,紧跟着过来的是丁喜来。闻人恒也没同意他留下,说道:“他们这次没能杀了我,或许还会再杀一次,你在这里太危险。”
丁喜来道:“没事,我有‘月影’。”
闻人恒道:“但‘月影’的人若顾不过来,就得我救你。”
丁喜来道:“不会的。”
闻人恒道:“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