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长老:“……”
哦对,光想着得打闻人恒一顿,把这事给忘了。
闻人恒看着他们:“他还没告诉你我和他的事?”
两位长老顿时汗毛直立。
苗长老严肃问:“你们的事?你难道真对他做过什么?”
黑长老道:“我告诉你闻人恒,虽然我脾气一直挺好的,但你要是敢占我们教主的便宜,我饶不了你!”
刀疤男自始至终都在后面跟着,冷汗一层层地往外冒。
他一方面想叶教主竟然已经恢复了记忆,这是何事的事,一方面又想叶教主那么聪明,肯定看出门主的心思了,看魔教长老这反应,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闻人恒打量他们一眼,说道:“首先,我和他确实是师兄弟。”
两位长老异口同声:“你骗鬼呢!”
第64章
夜又深了些。
四更天,空气渐冷,似乎能顺着皮肤一直透进心脏。
秋虫被脚步声惊动,停了不知疲惫的鸣叫,山林迅速静下来,一片死寂。
吹笛人白着一张脸向前跑,如惊弓之鸟般害怕地左右张望,仿佛黑夜里会突然窜出一只嗜血的妖怪似的。
几名手下跟着他,俱是神色惊慌。
不知过去多久,吹笛人踉跄一步扶住旁边的树,只觉一阵气血翻腾,张嘴喷出一口血。
手下一惊,急忙围过去。
内伤恶化之下,吹笛人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被凄惨的月光一照,像鬼一样。他感觉呼吸间甚至能听到胸腔的拉扯声,缓了缓,哑声问:“没人追来?”
手下惊惧地向后看了一眼,说道:“没有。”
吹笛人绷紧的神经微微一松,颓然栽倒,被手下一把扶住了。
他低声喃喃:“我想不通,他怎么会轻易放过咱们?”
手下也觉得今天是虎口脱险,额头的冷汗到现在还没干,说道:“叶教主心思难辨,可能……可能心情好?”
吹笛人不置可否,想起刚才的情况,心有余悸:“都说叶教主武功深不可测,果然不假。”
手下道:“那今天的事……”
吹笛人道:“回去照实说。”
他撑着树站起身,想要继续走,可这一个动作好像耗费了全部的力气,他眼前发晕,直挺挺倒过去,彻底昏了。
这个时候,鬼相公一行人刚刚停留过的地方早已空无一人。
叶右把鬼相公打残之后点住这人与想逃走的肖先生的穴道,剩下的就打发了。
他叫来手下把这二人弄走,带着他们慢悠悠迈进树林,走了半天才挑中一块勉强顺眼的地方,示意手下把人扔下后都去周围守着,有任何动静及时通知他。
手下道声是,悄无声息地闪入了树林。
四周静下来,叶右看着地上的二人:“本座有几句话想问你们。”
肖先生没吭声。
鬼相公很忌惮他,可到底曾叱咤江湖,不想就这么认怂,冷笑道:“我若不说呢?”
叶右道:“要是换成旁人,本座一个不高兴或许就杀了,但你嘛……本座听说你当年闯荡江湖时把一群人迷得晕头转向,要死要活?”
鬼相公微微一僵:“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杀了你太可惜,”叶右笑道,“本座向来惜才,与其杀了你,不如废了你的武功,挑断手筋脚筋,收拾一番卖个好价钱。”
鬼相公感觉血气直往头顶上涌,差点又吐血:“你少吓唬我!”
“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本座是在吓唬你?”叶右勾着嘴角,面具被月光染上一层暗银,越发邪气,“要不本座现在就废了你好了,你若想下半辈子活得舒坦一点,就老实回答后面的问题,不想就算了,本座心善,不勉强你。”
鬼相公见他说话间向这边迈了一步,脸色一变:“……你等等!”
叶右眯眼望着他,神色难辨。
鬼相公被他看得发毛,竟觉得一股凉气顺着脊背直蹿头顶,有心想说别乱来或问他究竟要干什么,但又觉得这人太恐怖,万一哪句惹得他不高兴,他或许真能废了自己。
他没敢再随便出声,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人,暗道难怪江湖上的人都对这人很忌惮。
叶右见状这才开口,声音仍带着一点笑意,教育道:“你早该闭嘴的,学学人家肖先生,多会审时度势,这种人一般都会活得长点。”
鬼相公几乎全部的心神都在他身上,根本没空深想他的话,直到见他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才稍微定神,紧接着觉出了不对:这人怎么知道旁边的是肖先生?而且还特意把肖先生也抓了,好像事先就明白肖先生有用似的。
他快速想起谢均明今晚的一番插科打诨,又想到他们的计划已被看穿,呼吸一紧——这人并不是偶然撞上他们或一时兴起,而是特意来堵他们的!
魔教、无望宫和双极门难道联手了?
他的神色变了几变,对上这人的目光,艰难问:“你想知道什么?”
叶右道:“第一个问题,你们的神医现在在哪儿?”
鬼相公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