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少帮主们受不了了,顿时哄笑成一片。
“闭嘴,笑什么笑!”男人恼羞成怒继续咆哮,“我这都是被你们闹的!”
“好好,大伯,若如此说能令你好受一点,便当是我们闹的好了,”少盟主插了一句嘴,紧跟着话锋一转,“不过我认识一个不错的郎中,您真不去看看?”
“哈哈哈哈哈哈……”少帮主们再次笑成一团。
男人的声音猛地又扬了一层,像是要气吐血:“叫谁大伯,我没那么老!”
少盟主惊讶:“是么,但看着很像啊。”
“胡扯,你们这些……”
叶右听了两句,询问地看向刀疤男。
刀疤男苦笑,简单解释:“他们问小倌这里是否有常客和奇怪的人或事,从人家嘴里得知有个客人每月十五都会来,觉得可疑,而今儿恰好是十五,他们就摸进了人家的房间,结果弄出声,吓了人家一跳,就吵起来了。”
“嗯,不错。”叶右笑了一声,语气带着少许玩味。
正因为有他们胡闹,外面的人才没听见这里的动静。
刀疤男诧异:“不错?”
叶右笑道:“年轻人有干劲,就算犯了错也值得说一句不错,不是么?”
刀疤男总觉得晓少爷不是这个意思,但现在说这些没用,反正双方已经掐上了,如今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他可是抱着“宁愿得罪叶大教主也不能让门主伤心”的念头,准备进来把这个人绑了的。
他看看令他糟心的头牌,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晓少爷,要给头牌赎身,价钱肯定不低,咱们出门没带那么多钱,不如先让他在这里等等,回到少林后让门主派人来接他。”
叶右道:“你不知这头牌很特殊么?他卖艺不卖身,若将来遇见想跟的人便分文不要和人家走,放心,不用花钱。”
刀疤男:“……”
世间为何竟会有如此大方的老板!
魏江越这时也走了进来。
他刚刚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一直在门口犹豫,等到见双极门的人还没出来,这才忍不住一探究竟。他看着地上的人,问道:“怎么回事?”
叶右轻描淡写给了他同一个答案,并愉悦地告诉他头牌决定跟着自己了。
魏江越心里刚升起的“晓公子兴许别有目的”的想法顿时打消,蹙起眉盯着昏迷的浮萍,不知这人有哪儿能让晓公子看上的地方。
叶右没理会他的探究,把地上的人捞起来,抱着放在一旁的软榻上,还仔细为他理了理长发,刀疤男看得一颗心都凉了。
这个时候,外面的丁喜来终于耐心用尽,简单道:“少天。”
任少天笑着在旁边的红柱上轻轻一戳,整根手指登时都没了进去,戳豆腐似的。
那男人:“……”
丁喜来一脸正气道:“大伯,你看我们已经赔过了不是,如今时辰也不早了,不如都早点睡?”
那男人看看柱子,气焰一息,悻悻地走了。
少帮主们扫见晓公子的雅间开着,走了过去。老板方才忙着拉架,如今想起自家头牌,便快步跟进门,紧接着看见昏迷的浮萍,脸色微变:“他怎么了?”
叶右面带微笑,不厌其烦地说了第三遍。
老板惊道:“这怎么可能?”
叶右道:“是与不是,你明日问他就是。”
老板一噎,暗忖这倒是,说道:“那你们不如回房吧。”
叶右道:“不用,我很中意这间屋子,今晚就睡在这儿了。”
老板迟疑了一下,终是没有反对,吩咐人抱来一床被子,这便出去了。叶右对剩下的人摆摆手,示意他们也可以走了。
有个少帮主忍不住道:“我们没找到有用的东西,晓公子可有主意?”
叶右沉默片刻,幽幽地轻叹一声,说道:“那便去搜搜浮萍的房间,看看有没有暗阁或暗道之类的东西吧。”
众人一愣。
刀疤男看到一丝希望:“晓少爷是觉得他有问题?”
“不是,我只是在想这间小倌馆也就浮萍的地位有些特殊,他方才那么痛快地同意跟着我,也不知是不是想借着我潜入少林,”叶右顿了顿,轻声道,“自从武功全失,我便想找个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如今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喜欢的,但他没骗我。”
众人一听都有点不怎么想去搜了。
刀疤男冷酷无情,决定这就去好好翻一翻,甚至都想自己挖一个暗道出来栽赃给浮萍。
“去吧,不用顾念我,在江湖大义面前,儿女情长又算得了什么,”叶右说得很认真,末了嘱咐道,“若他真有问题,老板估计也不干净,搜的时候别让老板发现,你们这么多人盯着老板一个,这总该会吧?”
众人点点头,转身走了。刀疤男自然跟着,临行前将把双极门的人喊来,吩咐他们好好守着晓少爷,别出意外。那些人道声是,本想进屋的,但被晓少爷几句话便打发了出去,只能竖着耳朵站在门外。
房间重新静下来,叶右拨开浮萍的长发,看一眼他脖子上两个轻浅的指印,掏出百草露抹了一层,觉得一晚上应该能消下去。
他回到座位上,一边整理思绪,一边耐心等待消息,等喝到第三杯的时候,刀疤男便兴冲冲地来复命了。
叶右低声问:“果然有问题?”
刀疤男看看晓少爷这状态,尽量让语气听上去纠结一点,说道:“是,有暗道,丁公子他们本想商量着要过去,但被任少天他们拦下了。”
叶右一点都不意外。
他的人已经盯了黎花很长时间,知道黎花在响杏城有座宅子,每隔一段日子就会来一趟,且宅子里可能有暗道,只是一直都不清楚是通向哪儿。那宅子在城东,小倌馆却是在城西,中间离得太远。他的人倒是听说过头牌的名号,不过打听过后得知与老板有些亲戚关系,便都没往这方面想。
何况白子坐镇菩提牢的指挥竟是个小倌,实在让人有些意外,他也是听完丁喜来他们的话才意识到这一点的,于是就带着人过来了。
他闭了闭眼:“嗯,我知道了。”